第二天,苏陌和张宁一起,早早的来到了县衙,县令听说是玄甲军的人,非常的恭敬,笑呵呵的要让苏陌坐在主位,可苏陌连什么案子都没弄清楚,喧宾夺主不合适,就和张宁一同坐在记录案情的笔吏旁边。
千古悠悠,有多少冤魂嗟叹,因此在现代跟断案八竿子打不着的苏陌,格外的认真。
“县令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案子?”苏陌问道。
县令叹了口气,娓娓道来,原来这冀州崔氏,作为门阀大族,在黄巾军横扫万军,到处杀抵抗他们的士族大家之时,他们是第一个投靠黄巾军的士族,在汉代,再强大的军事力量没有士族大家的支持,也是寸步难行的,因为这些士族大家人力、财力都非常充沛,在地方影响力很大,有一呼百应的实力。
所以当鼎鼎大名的崔氏投靠之时,大贤良师张角高兴不已,当即就要给崔家的崔均、崔钧兄弟封官,不过长兄崔均坚辞不受,而崔钧则得了城门校尉的官职,不仅如此,张角还促成了三弟张梁的儿子张冲和崔钧女儿崔颖的婚事,只是奇怪的是,新婚燕尔洞房花烛的夜晚,就双双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崔家人听闻女儿失踪,一个个哭天抹泪,而最近,崔家府宅上经常受盗贼光顾,只前些天董卓攻城的时候,就有三个家仆被杀,崔钧报官后,县衙差役却找不到盗贼的半点蛛丝马迹,好像他们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崔家人勒令县衙快速破案,还他们个公道,可如今战乱连连,城中治安每况愈下,县衙百忙之中,对这个毫无头绪的案子,根本无从入手。
县令说罢,连连的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说道:“再不缉拿凶手,别说我项上的官帽,就是项上人头都要保不住了。”
苏陌听了,知道这确实不是一个普通的案件,而是一个跟政治有千丝万缕关系的案件,政治联姻后当夜失踪,兵荒马乱无从考究的时候奴仆被杀,这崔家就这么倒霉?
很多人觉得古代案件处理相比现代随意很多,其实不然,古代的司法体系还是比较完善的,讲究的是人证物证,缺一不可,若是官员判错了案子,轻则革职查办,重则以命抵命,因此,这县令即便找不到凶手,也不敢随便抓几个人滥竽充数。
而古代取证又非常困难,人们常说的月黑风高杀人夜,指的就是一种取证困难的作案环境,又没有提取指纹的技术,又没有监控录像。
苏陌现在的目的是接近张角杀死张角,突然来这么一个脑筋急转弯,他也是挺头疼的。
“崔家小姐失踪和崔府仆人被杀,都和崔家有关,传人唤崔家的所有证人到衙吧。”苏陌道。
县令以为苏陌有什么高招,若是传唤证人就能破案,他根本不用等到今日,于是道:“这位大人,还是先看一下卷宗吧,卷宗里都有详细的记载,崔家接连受灾,又是城中的名门望族,总是抛头露面,似乎不妥。”
“卷宗是死的,人是活的,还是着人请崔家证人前来吧。”苏陌道。
县令见苏陌态度肯定,只得依命而行,立刻命人去传唤崔家的人。
“苏陌,这案子有何疑点吗?”张宁眨巴着眼睛问道。
“我还说不清楚,对了,昨天我不是说给你讲讲电视剧吗?电视剧就是很多伶人在一起,演绎一个精彩的故事......”
苏陌说了很多,除了电视剧以外,还讲到了飞机、坦克、电脑,苏陌已经很久没有提到这些物件,现在讲起来倒像是梦里见到的一样,越讲越入神了。
而张宁听到这些,像听神话故事一般,虽说神话是假的,但却很精彩,打心里开始佩服苏陌的想象力。
“对了,颍川醉香楼的薪俸比这府上差吗?你不远千里来这里,一路上还兵荒马乱的。”苏陌突然问道。
张宁笑了笑:“这倒不是,我有亲人在这城中,我是来投奔他们的。”
“哦。”
很快,崔家人被传唤到衙门之内,崔钧见了县令也没施礼,而是背着手问道:“县令大人,可是捉到凶手了?”
“凶手尚未缉拿归案,只是这位大人有话要问......”
县令话没说完就被崔钧打断了:“未归案无故传我等前来?大人可真是会消遣人啊。”
苏陌看这县令对崔钧唯唯诺诺的态度,笑着站起身,走到崔钧跟前道:“崔大人别见怪,这不是为了早日破案嘛,我有些不解之处要请教请教,还望崔大人不要见怪。”
崔钧瞥了眼苏陌,呵呵一笑道:“不知这位大人是哪里来的?我怎么从未见过,可有权审案?”
县令赶忙道:“这是玄甲军的人,负责调查此案。”
崔钧一听玄甲军三个字,刚才傲慢的态度一下子收敛了不少,脸色微变道:“既是如此,那大人且问吧。”
苏陌见崔钧老实了,于是问道:“崔大人,小姐崔颖出嫁之前神色可有异常?可曾说过什么之前不曾说过的话?”
苏陌审案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但套路他是懂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若崔家小姐从心里不满意这门婚事,总会有所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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