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薛义的故事,好长时间没吃东西的几个人肚子开始疯狂地抱怨起来。
可这破茅屋里,除了干草和破土墙还真就找不到其它什么东西了。
天色渐渐暗了,在这荒山野岭也就只能指望到树林里去看看能不能弄几只野味回来填填肚子。他们可不想饿着肚子在这破茅屋里睡一夜。
说干就干!沐云溪、上官瑜和薛义举着火把拿着兵器就朝林子里钻了去。剩下三个人则留在这里搭搭架子生生火。
三个人往林子里走了百十来步,眼睛能看见的不是树就是草,别说野鸡野兔了,就连虫子他们都没见着一只。他们总不能扒几块树皮回去烤了吃吧。
“这大晚上的,咱们三个虽说举着三个大火把,但在这林子里还是跟摸黑没啥区别。别说找野味了,能挖着几根野菜就不错了。”上官瑜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抱怨着。
的确就如他所说,白天还好,太阳落山之后你举着个火把想在这林子里抓野味实在是有些困难。
但也就他嘴上念叨的这会儿功夫,他们身后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亮堂了起来。那家伙简直就像天亮了一样。
回头一看,那亮光的地方不就正好是他们破茅屋的方向吗?再仔细点看,我的天啊!茅屋好像是着火了,那火苗蹭蹭地直往上蹿。
这种时候,三个人哪还顾得上找什么野味啊!拿上家伙就往回赶。那几间破茅屋要是烧光了,他们今晚可怎么办啊。到时候就不只是饿肚子的问题了,很有可能是要饿着肚子吹冷风过夜了。
三个人一路狂奔从林子里跑了回来,留在这里的三个人站在院里,身边摆着一个用树枝搭到一半的架子。他们有些不知所措地盯着不断蹿升的烈火。若是这三人不跑回来,恐怕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屋子烧成灰烬。
幸运的是,烧起来的只有之前关薛义的那一个屋子而已。
眼下也顾不上别的了,必须要控制住火势,绝不能让火蔓延到其它两个屋子。但放眼望去,方圆几里之内别说河了,连口井都没有。想要灭火基本是不可能的了,他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想办法不让火势向四周蔓延。
说实话,很多事往往都是嘴上说着就三两字,实际却是困难重重。几个人费了好大劲才把火势控制在一个区域内,不让它向外蔓延。
做完这一切,几个人都已经是筋疲力尽。他们的样子,别说去抓野味了,估计去挖个野菜的力气都没有了。看样子今晚他们只能饿着肚子过夜了。
不到山穷水尽,凡事必有转机。
不知是不是上天可怜他们,待火势熄灭之后,从那片废墟后边不远的树丛里突然钻出来好几只野兔。
几只野兔就这么送上门来,已经饿得眼冒金星的几个人怎么可能让它们逃脱。可怜了这几只被火光吸引过来的小家伙,就这么成了他们这些人今晚的盘中餐。
“对了,这屋子是怎么烧起来的?”上官瑜举着油腻的双手问道。刚才的那几只兔子此刻早已成了他们的腹中之食。吃饱喝足之后,他们才想起那个烧得已经只剩空架子的破茅屋。
刚才在场的三个人里,郁淸正在狼吞虎咽地享受着他手里的兔子肉,好像没什么功夫理会他。叶菱轩更是早已经吃饱走到一边去了,唯一有闲情逸致的好像只有刚拿起一块肉准备入口的小青了。
看着上官瑜盯着她的那个小眼神,小青只能放下快放到嘴边的兔肉,告诉他:“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当时我和菱轩姐在这里弄这个架子,郁淸去捡树枝了。后来菱轩姐说她去方便一下,让我一个人在这看着。好像也没过多久,菱轩姐和郁淸就都回来了。可是那之后,我们三个人架子刚搭到一半,就觉着后边突然亮了好多,转头一看这房子就已经烧起来了。”
“之前你们就没察觉吗?”沐云溪问。
郁淸舔了舔手上的油水之后告诉他:“我回来的时候看着那房子还是好好的。后来确实闻到一些烧东西的味道,但当时我在生火所以也就没太在意,等真正注意到的时候,大半个房子都已经烧起来了。”
“这房子怎么会烧起来呢?”沐云溪坐在火堆旁边,看着风中摇曳的火苗,眼神中若有所思。他心里有一种感觉,觉得这个房子烧得有些蹊跷。
这时候上官瑜从郁淸那里抢来两块肉,递了一块到他面前说:“别想了,这西北天干物燥的,那种茅草房子会烧起来也不奇怪。”
“可是赵强的尸体……”
上官瑜将那块肉硬塞到他手里,说:“吃东西的时候你说什么尸体不尸体的,那种东西烧了不更好吗?让他尘归尘土归土。”
沐云溪咬了一口肉,关于这场火的话题也就暂时终止了。可是这件事却在沐云溪心里留下了一个疙瘩,以至于深夜大家都睡下之后,他依旧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可难以入眠的又何止他一个呢?
西北的夜,风卷携着沙石刮得树叶窸窣作响,山间凛冽的寒意让叶菱轩同样是辗转难眠。本以为之前在地下折腾了这么久,又费力埋葬了那个叫“婧”的姑娘的遗骨,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休息,可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叶菱轩从简单铺就的干草堆上爬起,抬头望去,透过屋顶上的破洞恰好能看见高悬在空中的那一盘明月。低头看向身边,月光映照在小青的眉目间,那安详的睡颜,微微有些上扬的嘴角,想必此刻定是沉浸在美梦之中。
她稍稍整理了一下小青盖在身上的衣服,心里不由地叹息了一声。也不是在哀怨什么,反倒可以说是有些羡慕,羡慕小青在这样的夜里也能够睡得那么舒坦,而自己却辗转难眠。
她披上衣服,拿起放在一旁的血樱,与其在这里躺着难以入眠,倒不如出去走走,借着这山风和夜色让自己舒缓些疲惫也好。
可一推开门,就见月色之下,一袭白衣站在那位姑娘的墓旁,看来这深夜无眠的人可不止她一个。
月色下,一袭白衣的沐云溪独自一人站在院中,抬头望着空中的明月,眉目间若有所思,神情甚是投入,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叶菱轩走过来。
“这西北的月和江北的比起来果然是别有一番风光啊!”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沐云溪回过神来便看见叶菱轩站在他的身边,肩上披着一件衣服,手里依旧拿着那把她从不肯离身的血樱。
“这么晚还没睡啊!”沐云溪看着她,从她的眉眼之间能看出一些疲累,看上去似乎是一直没有睡着的样子。
“宗主不是也没睡吗?”叶菱轩的口气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酷,可是冷酷中却偏偏带了些疲倦。在地牢了折腾了这么久,如今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实在是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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