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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最想得到的东西,很多时候却偏偏毁在自己的手中。

上苍可能只是一个名叫“老天爷”的孩子,要不然,他为何总是这般顽皮,偏偏在人最悲催的时候,还要跟你开玩笑。

杨承毅从脖子上取下一条圈状的线绳,轻轻地放在地上。

绳子上挂着一小块红色的碎片,碎片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纹。裂纹就像是这块碎片爆裂的血管,碎片原本火红的颜色被白色的裂纹从中顶开,渗透着一种死亡的色彩。

杜清的一颗心已经沉到了肚子里,颤抖着声音对那姑娘道:“把它……捡……起来。”

那姑娘对他言听计从,走到杨承毅面前,瞪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用小手指钩住那根绳子,将碎片递给杜清。

杜清伸出两只手,像是捧着这世界上最后一滴水那样将这块碎片捧在掌心里,生怕在他眼前蒸发。

碎片没有蒸发,他的泪水却像是蒸发掉一样。

他想哭,却怎么都哭不出来,身体里的血就像是结了冰一样,浑身抖得厉害,嘴里也发出“呜呜呜”哭泣的声音。这个颓废的老人仿佛知道自己死期已近,朦胧中似乎看到了棺材和为他准备好的寿衣。

忽然,他眼里掉出一滴泪水,泪水轻轻地滴在掌心的碎片上,这滴泪就像是有千斤之重,这唯一的一点碎片瞬间成了粉尘,被凉风轻轻一吹,似乎化成了无数只闪着红光的萤火虫。

又是一阵轻风,眼前的红光被吹灭了,杜清的心仿佛也被吹凉了,生命之火也将熄灭。

他整个人都已石化,双手捧着的只有一根线绳。

他呆呆地看着这条线绳,又抬头看了看杨承毅,脸上的神情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异。

他多么希望杨承毅告诉他,那只不过是一个玩笑,真正的虎纹玉佩仍旧完好无损。

“你那一枪射在我的胸口上,没有打死我,却把我佩带在胸前的虎纹玉佩打得粉碎……”

杨承毅本想再加一句:“现在你知道为何那一枪没有打死我了吧?”但看到杜清的表情,他把这句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他并不担心自己,但柔云公主显然与杜清之间有一种撇不清的关系,似乎她的安危全在杜清手里,在搞清楚这一切之前,他还不能激怒他。

然而,杜清显然已经不是发怒这么简单,虽然他一言不发,但任谁都能看出来,他马上就要发疯。

他终于体会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说的是多么有道理。

一个发疯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那姑娘又站得离他如此近,为了泄愤,他会不会立即朝她下手?

杨承毅要把杜清的注意力引到他这边,小心试探地问了句:“你要虎纹玉佩何用?”

杜清没有回答他,却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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