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没见过鬼,但绝大多数人都怕鬼。正如没见过鬼的人很多,但若是让每一个人形容鬼,大多数人的想象却惊人的一致——披头散发,面色惨白,走路没有声音,身形缥缈不着痕迹……
所以,人怕的本不是鬼,而是自己的内心。
杜清看着杨承毅的神情就像是看见了“鬼”一样。
“你……你竟然……托着两千年的病躯,还能使得出……鬼影迷踪?”
杨承毅没有一刻离开过杜清的眼睛,而且杜清很清楚地看到天恨宝匣像一粒微尘那样被抛到万丈深渊。如果不是他确定这世上不可能有同样的两个盒子,他还以为杨承毅怀中还藏有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天恨宝匣。
人死成鬼,杨承毅就像是能驱使体内的魂魄替他行动一样。邪姬一身恨意,邪气充盈,但还是忍不住扭头看了看身后,似乎生怕有一个幽灵忽然拍她的肩膀。
杨承毅苍老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柔声道:“别怕,有我在你身边,没有人任何人能伤得了你。”
可这句话在邪姬听来,也似乎在说:“有我在你身边,你别想伤害得了任何人。”
宽阔的臂膀,坚实的胸膛,这是每一个女人都想从男人那里寻求的安全感。邪姬偎依在杨承毅怀里,却是胆战心惊。
她觉得如果真动起手来,不见得一定能敌得过面前这位年过千岁,老态龙钟的杨承毅。
杨承毅紧紧地握着天恨宝匣,激动得手都在发抖,这个曾经装满罪恶和邪气的小匣子,在他手里就像是年青的小伙子向恋人求婚时准备的钻戒。
他另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把鼻子紧紧地贴在她的秀发上,那里似乎有着嗅不尽的芬芳,一脸爱意缠绵生地道:“两千年前,我多么希望向你求婚时能为你戴上一枚钻戒。”
天恨宝匣缓缓地打开,没有恨意,没有邪气,恨意与邪气早已被吸入柔云公主的身体,但这个小匣子也不是空的,里面竟真的有一枚戒指。
一个草编的戒指……
没有人会再怀疑两千年后的杨承毅功力不足,就像没人会怀疑他对柔云公主的爱不够深刻。
杨承毅小心翼翼地取出戒指,忽然迎向月光跪了下来,颤抖着手举着戒指,目光中满是期盼与恳求。
这一跪,他等了两千年。这一刻,似乎连月光都为之沉醉。
月光展开笑颜,金黄色的“薄纱”甜蜜地铺展开来,轻柔地照在邪姬窈窕的身子上,就像是为她披上了一件金色的婚纱。
周围的枯木怪树,就像是这场千年婚礼的来宾,它们枝丫交叉,紧紧地相拥一起,为眼前这对“新人”的爱感动不已。
以明月为证,向天地起誓。没有策划,没有司仪,没有舞台,只有杜清这个仇人作为观众,这比天下间任何一场婚礼都要冷清的仪式,却足以让人无比动容。
“云儿,穿越时空或许只需要一秒钟,但等待一个人却可能需要两千年。我们错过了太多,我希望今后的每一秒都能有你陪我一起欣赏风景,呼吸空气,聆听声音……嫁给我,好吗?”
邪姬笑了,笑得就像是个天真的孩子。这个一身邪气的女人,这一刻似乎真的变成了曾经的柔云公主。
杨承毅眼泛泪光,就连一旁的杜清也为之动容。他虽丧失了男人的功能,却没有丧失男人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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