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绝非胡言乱语。”老者叹息道,“唯一做错的就是肖恒第一次劫数日,老朽未能赶来亲自护佑。”
“你当年叮嘱的禁忌,我们一直都小心恪守,不敢越雷池半步,可我儿子不还是出事了。”肖瑞山冷哼了一声,“当初就不该信你的。”
“你真的都做到了吗?”老者不卑不亢,直言相问。
“当然,我们家肖恒的枕头从小到大都没换过芯,那里面的咒符还在。我们每年都会去我老婆那个姐妹的坟上祭奠,清明节也去扫墓。还有肖恒,他还是个孩子,和他一起玩的都是小子,没有一个女娃子。”
“你们知道那死婴并没有与父母合葬一处吗?”老者心念一转,突然语气焦灼地问。
肖瑞山却被问得一脸茫然,他随即摇头。老者也连连摇头,叹息道,“你骂得对,老朽错了。老朽的失策,被摆了一道。”
这时候,被忽视了的肖恒在一旁支支吾吾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哭丧着脸问,“爸,您没交代我不能和女孩子一起玩啊?”
“我说过!”肖瑞山脸色骤变,义正言辞地说道,又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你这臭小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好事。”
“您说过不能早恋,没说过不能交朋友。”肖恒满脸不服气地反驳,尽管心里已经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你这臭小子。”肖瑞山一听就急了,火冒三丈的喊道,“这种事情,你可别忽悠你爹。我们村和你一个年级的就两个女娃子,也没见你和这俩妮子一起耍啊?”
“咱村没有,不但表别处没有啊。”肖恒往后退了一步,直接躲到了肖秀丽身后。
“你说什么。”肖瑞山脱下鞋,就要去招呼肖恒。
肖秀丽挡在了他面前,“老肖,别吓着孩子,你让儿子把事情说完。”肖恒躲在肖秀丽身后,怯生生地说,“是邻……邻村的。”
“叫什么名字!”肖瑞山厉声问道。
肖恒却哽住了,他皱着眉,在那一个劲的‘嗯’了半天,却半个字都没说,半晌憋出一句,“她……她叫什么来着?”
“臭小子,你在耍你爹是吧。”肖瑞山气不打一处来,都什么时候了,这小子还是如此耍滑头。
这时,老者走到了肖恒对面,凝视着他的眼睛又问了一遍,“肖恒,你真的忘了她是谁了吗?”
肖恒心里咯噔一下,他如同魔怔了一般,嘴里不由自主地念叨着,“她,她,她叫于颖。”老者一拍肖恒的肩膀,他的眼神里又恢复了神采,惊呼道,“我想起来了,于颖,于颖。”
“你再说一遍,叫什么?”母亲肖秀丽脸色骤变,一把抓住了肖恒的肩膀,语气急切地问,“叫什么?”
“她叫于颖。”肖恒反而被肖秀丽的样子吓得有些懵,又说了一遍。
肖秀丽脸色惨白,颓然坐到了地上。肖恒赶紧扶住母亲,却扶不住,一起蹲到了地上。母亲如此,肖恒十分心疼,他不由自主地看向肖瑞山,预期焦虑的问道,“爸,你看我妈,她怎么了!”
“作孽!”肖瑞山抱住头,懊恼地捶打着自己,他过了许久才缓过来说道,“你那个阿姨腹中胎儿的名字是我和你母亲取的,叫江雨滢。据说你阿姨的老家生活在一条江边,那天下着雨,她就想以后会不会有个闺女。这个名字是有寓意的,滢是清澈的意思,雨滴滴落在江面,倒映出清澈的天空和岸边美景。”
“平时,你和于颖一起玩的时候,有没有别人一起。”老者突然走至肖恒面前。
肖恒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然后又问,“你是说我认识的于颖,实际上就是江雨滢?”肖恒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他的脑海中灵光闪过,他对老者说,“我记起来了,于颖。那天我参加那场葬礼,于颖说要去看热闹,然后我们就一路跟着葬礼的队伍。”
“一切都是缘,缘生缘灭,命也。”老者无奈叹息。
“什么命,我不信命,我不会让那死婴害了我儿子的性命。”肖瑞山大喊道。
老者一直看着肖恒,他又轻声问,“其他的事情,你还没有记起来吗?”
轰隆——
突然大雨漂泊,乌云遮住了太阳。白天如同夜晚一样漆黑,尖锐的笑声从远处传来,“肖恒哥哥,我找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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