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京城,计言感慨万千,这一趟差事,让他开了不小的眼界,既见识了青州府的繁华热闹,也了解了济南府的破败萧索。
这两地仅隔两三百里,但是由于明朝严格的保甲制度,个人不许擅自离乡,所以竟是两个世界。
他们一行人先将行李都在计言家里卸下,接着阮小义便带着家丁们去找房。
计言看了看天,刚过晌午,反正他住的地方离天禧寺很近,于是决定先去一趟,给郑和汇报一下。
刚一跨进寺门还走了没几步,就遇见了王喜,他们两个也算是老熟识久别重逢了。
王喜喜上眉梢,赶紧跑上来道:“计通译您可算回来了,郑总管这几日里正念叨计通译您呢,奴婢这就带您去见总管大人。”
计言笑了笑,抬起右手一让,意思是那就请吧。
两人快步来到了郑和房门前,此时天气仍很炎热,所以郑和就直接开着门窗在处理公文。
两人直接一起进门,郑和也闻声抬头。
看见计言回来了,郑和很是欣喜,直接离座走上前去,仔细打量了一下计言,道:“你回来了,这一趟可是辛苦,什么时候回京的?”
计言微微一笑,拱手道:“上午刚进京。”
郑和指了指边上的凳子,示意计言坐下,又对着王喜道:“取一些“赐冰”,给计通译端一碗冰莲子汤,然后把门窗关好,我与计通译要议事。”
郑和、计言二人寒暄之中,王喜麻利的很,已经把冰莲子汤放在计言手边,退出去关好了门窗。
计言喝了一口,只觉冰凉沁脾,甚是舒爽,他站起来,拱手弯腰道:“属下此行未能完成大人所托之差,还望大人责罚。”
郑和略感意外,问道:“哦?是如何没完成的,说说看。”
计言便详细诉说了他在青州府的所见所闻,自己是如何跟青州府的海商们会谈,又是如何在偶然间发现了机密传播的手法等等。
计言又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那就是应该从源头处考量,而非继续抓着细枝末节深究,他又拿出那些客商们签字画押的证词,一并交给了郑和,然后又回到原地躬身站着。
郑和听完计言的话,仿佛有些泄气,半晌没有说话。
此刻他深深的陷入思考之中,计言说的有道理,再继续查下去意义已不大,但是是谁,又为了什么要干扰他出使日本呢?
动机可能比是谁更重要,这是郑和在思考的问题。
计言弓着腰,他看不到郑和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郑和在想什么,只能感受到屋内越来越浑浊的空气,听到自己和郑和的呼吸声。
过了大概一炷香功夫,郑和似乎终于想清楚了什么,他长叹一口气,说道:“今天我们就不再说这个了,我给你说一桩旧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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