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个工人忙活了两天,把沙子,水泥提升到第三层,然后用小推车分到各个房间里,水管也接到顶层。
第二天一早,工人们匆匆赶来,几个人搅拌灰浆,然后加水和好,一个人在墙上打架眼。和墙上架眼只凿半墙,十二公分深,另外一边的墙凿穿,穿进去一根钢管,上面铺竹架板。
近些年河南老家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影响,盖房子一家比一家高,最终把单层的高度确定到四米。
单层四米高,然后装修吊顶以后高度只有三米左右,上面一米就完全浪费了。明知道是浪费,可一家家都是乐此不疲,凌云也不能免俗。
砌墙的时候是有架眼的,但是砌墙每一架一米五高,粉刷的时候每一架两米,四米刚好是两架。所以粉刷工人不用砌墙工留下来的架眼,重新自己凿。
至于脚手架?同样是高度不合适,而且长度更加不合适,粉刷工人就没考虑过。
一个工人拿着电铲打架眼,“铛铛铛”一个,“铛铛铛”一个,打到第三个架眼时,一捅又穿了,打到了杜晓峰家的旧架眼。旧架眼不结实,就是随便半截砖头塞进去,一把水泥浆糊住。
包工头一看不好,立马就要往杜晓峰家跑,赶紧去解释。然而还没有跑下楼,熊玲霞的骂声就在耳边响起来了,而且这边吴倩也即刻接上火,又骂了个惊天动地。
骂的内容倒是没什么新意,只是现场太火爆,工头没办法,只好蹲下来“吧嗒吧嗒”的吸烟。
……
凌云到家的时候,又是一院子乱七八糟,钢管竹架板什么的到处丢的都是,就像被鬼子扫荡过一样。
在广州凌云已经暗暗定下了基调,这次的事情,还是要和平解决,行百里者半九十,一定不能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凌云现在又多了一个牵挂,就更加没有拼命的勇气了。
所以凌云在家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听了一通吴倩的发泄式的咆哮,老人孩子安慰一阵之后,立马就去了包工头家。
“我也没办法呀凌云,谁知道刚开始就又出这种情况?我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在和墙上一定要小心,谁知道干活人不操心,又捅了篓子。”
包工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低头抽着烟,把情况跟凌云说了一遍。
“其实这也不怪你。”凌云安慰着包工头:“这些问题施工中很常见的,出了问题解决掉就行了。”
包工头这时候说话就对吴倩有些意见了:“我本来就是打算过去跟杜晓峰说的,谁知道你媳妇直接就跟熊玲霞骂上了,于是我也就没了办法。”
凌云不信。这只是包工头的借口而已,就算吴倩不还口,也不是包工头一句话就可以搞定的。
“我觉得咱应该这样办。”
凌云在给包工头想办法,其实也是在划分责任:“你看这样,你就去跟杜晓峰说,这个窟窿是你们施工队自己弄出来的,跟凌云家无关,要补要赔任他提出来,多少钱你先应下,然后我替你出就是了。”
虽然责任划分给了包工头,但是后果不让包工头承担,他自己承担。
凌云不是在信口雌黄,这事确实就是施工队的责任。但是凌云也是真心实意的愿意承担损失,工人们绝对不是故意的,而且是卖力气挣辛苦钱,怎么可能让他们赔出来。
而让包工头出面,就很巧妙的避开了凌云跟杜晓峰的矛盾,让矛盾转嫁到包工头身上,从而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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