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子最背阴的那个角落,离所有住人的屋子都最远的地方,有一株歪瓜裂枣的老槐树。
紧靠着老槐树的树干,有一个歪瓜裂枣的窝棚。
很多人脚步匆匆,惶惶不安地来到这里,一头扎进窝棚,等他们再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一脸放松和舒坦的表情。
伊小黑背着他的大黑锅,直木楞登地蹲坐在门边的阴影里。
“宫里规矩,不能养没用的闲人,所以我把你这兄弟安排在这守茅厕,不然他非被抓去做祭品不可。”林大善人说。
此时的林大善人仿佛换了一个人,不但口齿清晰,而且态度和蔼可亲,甚至可以说是热情洋溢。
世间唯有恋爱,才有让人发生如此巨变的力量。而林大善人的恋人,是一支还剩小半瓶的法国波尔多红酒。
——那是他从邵也手里抢救下来的,再晚一点,就要被邵也糟践光了。
此刻,他把恋人紧紧的抱在怀里,一刻也不愿松开。
邵也俯下身,看着伊小黑的脸,对方却并没有看他,目光飘忽着,似乎已完全不认识他这个人。
“老虎那几巴掌把他扇傻了,”三毛子在一旁讲述事故的由来,黯然神伤:“磨盘大的虎掌啊,全打在脑袋上,打得他像陀螺一样骨碌碌直转,脑子八CD散成稀粥了。唉,伊神医治好了那么多人,自己竟落得这样的下场……”
伊尹直木楞登地冒出一声:“来,给爷转一个!”
三毛子:“他现在遇见人不说话则已,一说就只会这一句。”
林大善人:“你这兄弟十分敬业,自从安排他守茅厕,他白天黑夜都不离开,吃饭睡觉全在这里。”
“来,给爷转一个!”伊尹突然又吼了一嗓子。
黑漆漆的一堆突然冒出声音来,把一个正要出恭的路人甲吓一大跳。
“白天还好,”三毛子难过地说:“昨天晚上,好几个起夜上厕所的被神医吓得,多年的便秘当场痊愈。”
“我一定要治好他。”邵也说。
林大善人叹息道:“难哪!我用千年风髓藤疏通他全身经络,几乎耗尽了内力,却仍是毫无起射。实在惭愧,老夫已是无能为力了。”说着提起亲密恋人,嘴对嘴吸了一小小小口,脸上的表情幸福而陶醉。
“我一定会治好他。”邵也又说了一遍,“附近还有什么医生吗?”
“整座倾宫乃至整个王都,要说最好的医生,那当然首推王后陛下。”
“王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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