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凡念到了夜卫所在,二人进了院子,空无一人,两人推门进去,那先生自己倒了一杯水,随即将水壶递给凡念,这壶冰冰凉凉,凡念也到了一杯,确实清凉解渴,而且这水很新鲜,想来一定有人住的。
“一连赶了七天的路,你可觉得累了?”那人问到。
“还好。”凡念回答。
“年少就是好,仿若有用不完的气力一般,这一路我观你,心事重重,如今来我夜卫,可是有什么顾及?”
“别的顾虑倒是没有,只是这一路先生不与我讲说,走的路又多是山峦丘壑,小子不知前路,心有彷徨而已。”
“呵呵,人之常情,倒也正常。”
如此,冷场了有两三炷香的时间,门开了,陆陆续续约摸有十几人走了进来,清一色的男子,有的倚靠在角落里,有的则端坐在椅子上,而所有人的兵器看起来却都是相同的唐刀,刀柄上缠着上好的牛皮,顶端都镶嵌了一颗血色的珠子,甚是好看,刀鞘上还刻着繁复的花纹,大家都打量着这位新人,众人脸上带着一股笑意,也不言语,各自坐下。
“这位是咱们的新人,以后就是十七了,老三,一会儿下去,你给他讲解一下夜卫的规矩,三天之后,举行重生仪式,欢迎新人。”
话就到此结束,十分简短,众人作揖,又离开了这里,一名男子拍了一下凡念的肩膀:“十七,跟我走吧。”
凡念只好站起身来,想来这位就是老三了,便称他一声三哥。接下来的几天,凡念便形影不离的跟着他。
老三详细的给凡念讲解了一下夜卫的规矩。俗话说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那行非常之时当然也要有非常之人了。夜卫就是一群这样的人,与普通的军队不同,夜卫所对的,大多都是内忧,将许多事情,都消灭在萌芽状态。所以他们有自己的规矩,而所谓的规矩无非是互相之间称呼不用名字,就像凡念,来了以后,老大也没说他的名字,单说他是新人,以后就是十七之类的,第二就是任务就是任务,没什么道理可讲,不用问为什么要这么做,第三,需要在夜卫三年,三年后,可改成随叫随到,但永不允许离开。
别的大多都是些鸡毛蒜皮或者顺理成章的小事,比如做的事情不要往外透露啊,叛逃者就地处决啊什么的。凡念并没有一一记在心上,只是听他说了个大概,顺便在心里“呜呼哀哉”一番,这下脱身更难了,怎么办?怎么办?
不想,机会说来就来。
第三天深夜里,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老三忽的撞开凡念的屋门,一下瘫坐在地上,口中唤着“十七”,凡念一下惊醒,从床上跳下来来到他身边,老三拿出一锦囊:“往南百二十里外,洛阳城内,把这个锦囊给锦瑟苑老板,要小心那老板…”,话到此处,老三昏死过去,凡念但听外面响起一阵“沙沙沙沙沙”的声音,一把将老三抱起放到床上,给他换个舒服点的姿势,也算是多谢他这两天的照顾了,至于是生是死,就看他的造化了,凡念取了衣服,抽出枕头下面的两把剑,直接从后窗跳了出去。
凡念趁着夜色一路奔逃,虽然那老三说是往南,但现在所走是不是南还不一定了,他才来这里两天,还分不清东西南北呢,但眼下,还是离开这里再说。
奔跑了一会儿,凡念渐渐停下来,他四周望望,回想与师兄奔逃的那几日,也曾有过这般黑的夜,这般的山路,也不知道师兄是怎么分清方向的,凡念想着,一边走,一边把衣服上该系的带子都系好,将锦囊也揣在怀里。
虽是深夜,但凡念仍然感觉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一束目光,盯的他有些不自在,驻足张望的功夫,身后已然有人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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