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话,这神经也太粗了点吧。
“陈小二啊,我听说去年的时候咱们上海也闹过兵灾,有大量洋人冲进来烧杀抢掠的,你当时是在城里吗?”赵大贵问道。
“当然在啊,不过当时世道乱得很,掌柜的把旅店都给关了,把门都封住,不让任何人出入。”
“那样啊,你们掌柜做得倒也不错。
只是,我就有些不明白了,要说洋人稀奇也算稀奇,但别的地方这么认为也算罢了,像你们这样遭到过兵火,也见识过真正洋人的,怎么还会对洋人这么好奇呢?”
听了这话,陈小二不由一愣,似乎根本没想到会有这种问题。
“可是,去年那是过来烧杀抢掠的洋人,现在这是过来做生意的洋人,这两者是不一样吧?”
陈小二思索了半天,才斟酌着回答。
“有什么不一样的,今天来的洋人就是去年的洋人,去年的洋人就是今年的洋人,反正都是一样的洋人。
好吧,这话说得跟绕口令似的,反正都是一样的洋人,有什么区别?”
“可是...,难道这两拨洋人都是同一群洋人不成?”
“那是自然。这些洋人到来时坐的船你也看过吧,现在还停在黄浦江上呢,那艘船就是去年这些洋人进攻上海时用的军舰。
而且,这次来的洋人的大官还是英军的炮兵上尉,去年坐船进攻上海,也应该有他一份。
总之,这两拨洋人都是一拨的。”
“可是,那怎么可能呢。去年那些洋人到上海,可是做了很多坏事的,朝廷怎么会不把他们赶出去,还允许他们到上海做生意呢?”
陈小二却似乎听到最不可思议的事情,目瞪口呆地望着赵大贵。
这下子,却轮到赵大贵愣了,知道清朝一直喜欢将百姓蒙在鼓里,没想到竟能做到这个程度,让陈小二这样的普通百姓盲目迷信所谓朝廷的力量,而且对就在自己家门口发生的事情都缺乏真正的了解。
“不是说那些洋人到我大清烧杀抢掠,后来都攻到南京,然后被打败了吗?怎么还会让他们上岸做生意呢?
再说了,那些人去年可是做过不少坏事,怎么朝廷就不管管吗?
据说去年不止我们上海,连宁波都被洋人祸害得不轻,怎么就这么饶过他们呢?”
陈小二的世界观却受到严重冲击,无法理解现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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