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可以了。”
“好。”
冷眼看着阿飞和店小二给自己安排饭桌，凤映流这心情一好人便更加觉得饿了。发现茅茉茉洗衣的动作娴熟，他的心下不禁有些好奇。
记得以前，她曾经说过。在茅茉茉很小的时候，她的娘亲就过世了。之后，她一直跟着父亲生活长大。如此说来，像这样子的事情她应该从小就会的吧。
“主人，您先吃饭吧！”
“好。”
接过阿飞呈上来的筷子，凤映流慢慢吃起来。同样的事情，如果换在两百多年前。他恐怕早就狼吞虎咽起来了！
“掌柜的，今天好像会出太阳呢。”
“咦，你看着是那样吗？”
“是啊！”
耳边不时响起店小二和老板说话的声音，然而凤映流的心思早就回溯到两百年以前了。那个时候，他背着“杂*种”的低贱身份。无论是在人界、狐族还是凤族，所到之处人人厌弃。
被妖怪追杀是常有的事，食不裹腹更是司空见惯。从小到大，凤映流的身上随时都带着伤。只不过，那些想要杀他的人会伤得更重就是了。
“主子，您再多吃一碗。”
“好。”
静静睨着眼前这碗白米粥，凤映流脸上的神情无比凝重。因为于两百年前的他来说，这便是最好的东西了。每次被逼得走头无路时，他只能靠树皮草根度日。
“你认为，妖怪……他们是不是也会像我们人类这样，有七情六欲？他们……是不是也有好的、坏的之分？他们都……都应该被人类无条件驱除吗？”
“茉茉，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在我们人类中间，有好人、坏人之分。或许，在妖怪里面也不尽都是坏的。其实，他们中间也有好的……”
回忆起茅茉茉先前讲过的话，凤映流此刻想来忽然觉得颇有一两分道理。其实，在妖和人之间也是有一些共性的。就比如说欺软怕硬这一点，凤映流便是从小到大亲身体会过来的。
在他小的时候，会有小妖怪欺负自己。长大以后，小妖怪们惧怕他的妖力开始躲着他。然后，会有新的大妖怪不断前来挑衅、找岔。
仿佛永远没有尽头，根本不会停止！
“……”
怔怔地抬起头望向茅茉茉，凤映流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从前映流你说自己没有成亲过，我还一度不相信。如今看来，你确实是没有骗我了……”
“！？”
“砰”的一手，凤映流手中的碗突然从手中滑落摔到桌面上。看到他有些失神，阿飞十分不解。
“主子，你怎么了？”
“映流……”
“没、没什么。”
听到动静，茅茉茉也被吓了一跳。接触到她如清水般的澄澈目光，凤映流随即闪烁着目光别过头去。
“属下立马去洗一下。”
“不用了，阿飞。”抬眸望向阿飞，凤映流轻声说道。“我已经吃饱了。”
“真的吗？”
“恩。”
轻点点头，凤映流一心想着茅茉茉刚才说过的那一句话，根本没有半分心思在去理会阿飞。见他叫来店小二帮忙收拾，凤映流随即借着两人的遮挡偷偷瞄了茅茉茉那边。发现她正专心地洗着衣裳，他轻呼出一口气。
站起身，凤映流退回到廊下坐着。
“小二哥！”
“姑娘，有什么事吗？”
捋捋耳边的碎发，茅茉茉柔声问店小二。
“我马上就洗好了，但是该晾到哪里呢？”
“姑娘你洗完晾那边的绳子上就可以了，我们洗的衣服都是晒那里的呢。”
“谢谢啊！”说完，茅茉茉又转身去忙了。看她如此辛勤，生病还不忘爱干净。店小二随即与她站到一起聊道，“如果今天能出太阳就好了。”
“是呢，都好多天没见着阳光了。”
“就是说啊！”
一边认真地清洗着衣物，茅茉茉一边开心地和店小二聊着天。看她神色如常，凤映流这心里面反而更加不安起来。
茅茉茉，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呢？
“姑娘，我来帮你。”
“真是太感谢你了。”见店小二主动上前帮忙拧衣服，茅茉茉随即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我这个人啊，活到是什么都会干。但就是这力气啊，实在是太小了。所以，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有很多的事情都做不好。”
“要不然就得很吃力，才能够办得到！”
“姑娘你的身子羸弱，像这种费力气的活本来就该我们这样的粗汉子来干。”
“小二哥，你别看我这样。”和店小二一起晒着衣服，茅茉茉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说过这么多话了。“其实平日里我也是有好好锻炼身体的，可奈何就是练不出体力。呵呵~”
“姑娘你人这么好，将来一定会遇到一个好男人。到时候，力气活什么的统统都由他帮你办了。你啊！天天就坐在家里面，等着享福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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