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朝堂上鸦雀无声,也只是维持了没多久,又有人站了出来。
“陛下,臣不明白,为何楚校尉会在这里?”问的人是个有着灰白的络腮胡的男人,名叫赵拓,他是三朝元老,更是先帝时的股肱大臣,如今成了朱垣烨的太师,虽没有什么多大的实权,但也是举足轻重的存在。
他虽以“楚校尉”来称呼楚黎,但那三个字语气之轻蔑无礼,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
“是啊陛下,虽然皇太后是定了女子可以为官,却没说过可以入朝吧?”附和的是赵拓身后的男人,名叫褚达晨,他能坐到少师的位置完全是赵拓一手提拔上来的缘故,“而且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必定会惹人笑话,也有损陛下的威严。”。
“楚校尉在这次苒苒一战中可以说是立、咳咳!立下不少的汗马功劳,若是没有、没有她,我们伤亡的人数只会,会……更多,咳咳!孤把她召来,正……正是,咳!正是为了重赏于她。”朱垣烨艰难地喘了口气,继续道,“以她的战绩,足能,咳!足能站在这里了!”
“可是自古以来,还从未有女子入宫觐见的事。”褚达晨又说,“太后也警戒过女子不得干涉朝政。”
他这话说得真假参半,太后是说过女子不得干涉朝政这件事,但她嘴里的女子指的是后宫女子。
透过那层冕琉,朱垣烨定睛看他。他是赵拓竭力栽培又一手提拔上来的学生,当真是和他师傅一个脾气——认定一件事就钻牛角尖的臭脾气!
只是不等他开口,就已经有人说话了。
“褚大人说的女子不得干涉朝政,是后宫女子,而非前朝女子吧?”隔着褚达晨四个官员的人开口,“楚校尉又不是后宫女子,何来干涉朝政之说?”
“是啊,武官里头校尉上朝是正常事,楚校尉出现在这里也是合情合理的。”应和的是个四十左右长了张国字脸的男人,他站在褚达晨身后,即使被对方瞪了也毫不在意,而是继续说开口。
“下官倒觉得,比起武官,我们文官更要觉得羞愧才是,他们用血肉换来的和平,非但没得到应有的肯定和赞赏,最后还要受人诟病,实在是讲不过去。”
“你?!”褚达晨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又因身在朝堂不好发作,就硬生生地把怒气给收了回去。他拼命示意之前在殿外奚落楚黎的几个人,偏偏此刻他们都装聋作哑,没一个人站出来说话的,气得他都要把手里的奏折给摔了。
“褚爱卿,令郎今年多大了?”
面对凰帝突如其来的问题,褚达晨愣了愣,不明白他问这问题的用意,却还是诚实回答:“启禀陛下,犬子今年二十又五了。”
“二十又五啊……也是为人夫为人父的年纪了。”
听他这么说,褚达晨屈膝下跪道:“托陛下洪福,犬子上个月刚刚喜得一子。”
这个马屁拍得够响亮,褚承良得子原本就不关他朱垣烨什么事,褚达晨偏偏还要扯上他,表示儿子能得子,完全是承蒙陛下的恩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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