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镇,东平治下的一座小县城,梁山东南,两地相距不到七十里。这东华镇原名土岗庄,后来因为庄主韦昌,资助慕容德大军起事,得到封赏。他又和东平郡的郡守慕辰是八拜之交、儿女亲家,渐渐地将原本还是一座私人的村寨坞堡,做成了一座小县城,他儿子韦灰还当上了县令,跟着他家混饭吃的人,如今一个个都是在当地有头有脸人物了。
韦昌最大的产业链,便是贩奴、贩马。所以这东华镇虽小,但繁荣度却比一些偏远的郡县要强出许多。不过最近此地却怪事连连。
先是丢孩子,而且是十岁左右的孩童。再就是有人四处散播,韦昌家里的一些龌蹉的事。后来韦家所属商队事故频发,不是丢了三五个奴隶,便是少了几匹好马,再不就是路遇变故,延误了交付期限,更还有人将贩奴后所得银钱,全都丢失的。这些都让韦昌父子苦恼不已,只好花重金雇佣更多的人,来保护商队。韦府家丁与县府的衙役们更是每天在街上明察暗访,缉拿造谣者。
“昨夜,我又看到有男人衣衫不整的,从韦府的后院翻墙出来。”牛二满脸坏笑地说道,生怕酒馆里的人听不到一样。
“哦!?”
“你等还不信怎地,我便是翻不过那墙,若不然我也要进去试试韦府那几个小妾的滋味,哈哈……”
“果真如此,”一名民众拍着桌子:“我三舅家的表哥,便进去过,回来与我说,那些小妾各个都似发春的母狗一样。香肌如雪,回味无穷啊……”民众一脸陶醉,仿佛他也进去过一样,手还在空中比划着,触摸女人身体的模样。
“道长有没有兴趣?今夜我二人也去逛逛?”牛二来到一身道士打扮的卞安身前,笑眯眯地说道。卞安本来就是红脸,如今更是臊得不行。他心里一直不明白,王然为何让他与牛二组队散播谣言。可牛二这样挑选队友的方式,到是让满堂众人都觉得,今夜他二人一定成事了。
“若是我等同去,那不热闹了?”有人跟着起哄道。
“都去,都去。”牛二道:“今夜便让韦家那几个小浪蹄子,都尝尝咱们的厉害。”
“这么多人,岂能够分?”居然还有人想要人人平等呢。
“唉,兄台此言差矣,那韦昌专好男色,那些老妻小妾的,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让咱们兄弟,好好享用。”牛二道。
“哈哈……”
污言秽语充斥着小酒馆,他们之间口口相传,将一些事越传越真。最后到了韦昌的耳朵里,几乎都演变成,韦家父子练了一种邪门的功法,专门吸取十岁孩童的纯体,最近丢孩子的事,都是他俩干的。就因为他二人练的功法,所以不能生孩子,韦昌便在后花园中,搭起花楼,专供那些狂蜂浪蝶,前去一享鱼水之欢,还不收银钱,就是为了帮他们韦家传递香火,还有韦灰也是个野种等等。
“今日再抓不到人,尔等便不要回来了!”韦昌咆哮着,将书房里的一切都砸了个稀巴烂。
“父亲大人息怒,这些不过是市井小人,以讹传讹罢了。”
“你个没用的东西,”韦昌抓起一个茶碗,便摔了过去:“你个堂堂县令,连这东华都治理不好,我若百年之后,这韦家的基业,可怎么办。”
茶碗正好落在了韦灰的脚下,吓得他紧忙跪倒。可嘴中还是小声嘀咕:“一定是冲撞了那路神仙……”
本是无意地一句话,却将韦昌的怒火压了下来。他用食指轻点着身旁的桌案,反复的思量起最近这一连串怪事。按理说韦家的仇人是不少,不过都是因为生意上的事。基本上一言不合,便动起刀枪了。谁会有这个闲心,天天琢磨这些龌蹉的事呢?
“父亲大人,明日我便安排去那龙山进香?”韦灰有些会错了意,惨兮兮地询问道。
(龙山,今东平北面白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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