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虚听她言下之意，诧异道：“并不敢拿粗茶招待夫人。”
说着有些慌乱地看向静空。
静空忙道：“实在前日官用的茶没有了，所以才添了些我们日常用的。今日奉给娘娘的茶，还是昨日锦乡侯诰命赏的。”
甄璃冷笑了一声，道：“你这话说的，倒是我们问你们要东西了？慧姬吃穿用度，都由府里供给，银两也一早交给你们，何至于连茶都没有。”
静空做出委屈的表情道：“贫尼不敢如此说。实在慧姬夫人心善，时常交代我要把些银两供奉香烛，布施穷人。贫尼见夫人一心做善事，如何能拒？因偶见夫人房中缺衣少茶，才将庵里的东西拿些与夫人，不想好心倒办了错事了。”
甄璃听她狡辩，不由大怒，厉声道：“师太最好是存着好心！他日慧姬顺利诞下王子，必然会重酬白玉庵上下。但要是慧姬有一点半点不好，师太也知道自己身上干系。我便有心饶师太，恐怕王爷、太妃也饶不了师太！”
静空忙躬身念了声佛，道：“贫尼知道……”
甄璃愤而起身。
静虚也忙站了起来。
甄璃一甩袖子道：“不必送了！”
静虚和静空在后面念了声佛道：“娘娘慢走。”
甄璃出了禅房，听到里面静虚埋怨静空，“我说不该接待，你私自接了。如今又做出这样的事……”
甄璃听了片刻，仍和繁霜往花园中而去，过了月洞门，就见马道婆侯在树下。
马道婆见她出来，忙迎上来见礼道：“娘娘。”
甄璃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目光闪烁，心中便不喜，道：“起来吧。李妃可都交代过你了？”
马道婆笑道：“李妃娘娘都交代过了，娘娘大可放心。静空不过哄着慧姬夫人做善事，说夫人有大劫，必须散钱消灾，骗了夫人一些钱，因此夫人过得清苦些。虽然夫人受了些委屈，到底无甚大碍。”
甄璃皱眉道：“她现怀有身孕，也不可太过。”
马道婆道：“这个自然。夫人住的这个花园有个后门通往外面街上。吴大柱夫妻两个就在那边街上赁了屋子住。吴大柱媳妇每常进来，都会给夫人带些东西。”
甄璃点了点头，看了繁霜一眼。
繁霜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银子递给马道婆。
甄璃道：“只要慧姬顺利生产，自然还有重赏。”
马道婆把银子塞进怀里，眉开眼笑地道：“往日每常在王府里走，李妃娘娘和慧姬夫人都对我是极好的。不用娘娘嘱咐，也自然会看顾。”
甄璃道：“那就好，你去忙吧。”
马道婆又行了礼退下了。
繁霜见她走远，才轻声对甄璃道：“我见这马道婆，脸上表情鬼鬼祟祟的，也不像个好人。”
甄璃叹了口气，道：“坏人才更懂得怎么对付坏人。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希望李妃没有选错人。”
她和繁霜回了西厢，见丫头们都守在院子里，有些诧异，道：“怎么都站在外面？”
墨儿轻声回道：“刚王爷让我们都出来了。”
甄璃一怔。
这是，有什么体己话要说？还，还是有什么少儿不宜的举动？应该不至于吧……平时在府里那么冷淡，至于跑到人家尼姑庵来搞么？
难道其实很喜欢？只是迫于无奈才把慧姬送到白玉庵？
她心里疑虑，一时不知道自己进去是不是打扰了，不由站在院里踌躇。
里面朱水淳听到外面说话，道：“是王妃回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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