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浣衣局的宫女对外面所有事情都惊奇不已。摸摸这个,看看那个,讲讲过去的杂史,叽叽喳喳讨论不停。
素素东看看,西望望,追着晴嵇问个不休。陆离跟她同年进宫的,知道的也不会比她多多少,竖着耳朵听晴嵇介绍。
晴嵇很紧张,生怕自己在做梦,让陆离掐了好几下。她怕自己梦醒了还是在西厢房自己那个小小的被铺里,每天有洗不完的衣服。
素素一闹,反倒让她平静了不少。
“都安静点,成何体统,你们现在不是浣衣局的洗衣婢了,给咱家拿点基本礼仪出来,冲撞了贵人,谁都担待不起。”小公公训斥道。
“诺。”人群马上就安静下来,恭恭敬敬的排场两条直线走着。
“陆离姑娘。”陆离走在最末尾,她不明白刚刚还在前头训话的公公怎么突然跑到后面了,叫自己又做什么。
“公公好。”陆离福了福身子。
“哎,我可不敢受你的礼。”小公公躲过陆离的礼,“什么公公,叫我小德子就行了。”说罢,抛了个眉眼跑了。跟之前一本正经的样子一点都不像。
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陆离。
年关越来越近,连日来的大雪从未停歇,皇城的雪越挨越厚,一片白茫茫的,看不见往日的墙瓦。
忙忙碌碌的身影穿梭在宫廷的走道上,熟人相见也只不过点头示意,谁都没有心思絮絮叨。
浣衣局选出来的奴婢们暂归淑妃娘娘管辖,新年过后再行分配。虽人手不是特别充裕,但也不至于罢工,淑妃娘娘大大的松了口气。
入夜后的皇宫,一片死寂。风吹来,夹着冷冽的雪花,直专人的衣领,引得人一阵阵冷颤。
临就寝才发现今天的碳还没领。夜里没有碳可不行,第二天准能冻僵,宫女们的黑炭烟大味又浓,虽比不上主子们的银碳,但至少有总比没有强。
领碳这种差事自然落到了浣衣局出来的人身上。素素年纪最小,自然最吃亏,陆离睡不着,跟着出去。
去惜薪司的要穿过一片长长的假山。陆离游着神,脚下被绊了个跟头。
“哎呀,都流血了。”陆离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掌被高出地面的石头挫了个大口子,鲜血从伤口冒出,滴在地上,瞬间渐起一朵血花。素素很紧张的叫道。
陆离没有在意,只是可惜破了的衣服。
这是刚领到的冬衣,暖暖的,别提多舒服了。尤其是花色,淡淡的墨色上盛开着兰花,内敛又张扬。陆离个子高,身材纤细,一抬脚,尾部的兰花跟着起落,就像花在风中探头一样,连惜薪局的公公刚才都夸了她美。
陆离看看被石头扯了个大口子的衣服,很伤脑筋,也不知道嬷嬷会不会责罚。
“我没事。”陆离拿了把雪压在手掌的伤口上,冷能减少血液的流动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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