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舜卿自然不大懂文彦的小心思,她回到了王府之后,因一整日烧脑过度,人才堪堪沾软绵绵的枕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半,夜凉如水。
苏舜卿陡然惊醒,因为她察觉到自己的床前似乎是站了一个人,那人炽热的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她,这般炽热的眼神,让着她不得不从着睡梦之中惊醒过来。但是,奇怪的是,惊醒过来之后,她倒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床头站着什么人,连着影子都没有见半分。
苏舜卿摇了摇头,疑心是自己睡得太迷迷糊糊了,以至于有了错误的认知。
待得苏舜卿又睡过去之后,一形态修长,着华服的男子才缓缓的从床侧的一处死角轻声踱步而出,他小心翼翼的坐在床沿,莹白的月光从着窗外打入,隐约可见其俊美贵气的面容。
男子修长如玉的大手缓缓的抚上苏舜卿白皙的侧脸,他亲昵的用着指腹蹭了蹭其面颊,俊美贵气的面容显现缅怀的神色,他喃喃自语道:“似乎……十分……迷恋……卿卿,你可要给本王乖乖的……乖乖的待着……莫要出去招蜂引蝶……不然莫怪本王心狠手辣……”
苏舜卿不知道某王爷在不知不觉中就开始了黑化的不归路,蝴蝶的翅膀引起的旋风是不可忽视的,不过待她知道之后,已是后话了,此时不提也罢。
近日,苏舜卿发现墨月白只要没什么大事便习惯性的来她这儿小坐片刻,与她畅谈家常,亦或是谈论几番朝堂上的局势。因着王爷的殷勤,府内的丫鬟、婆子对着她的恭敬度与着以前相比,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言语。
墨月白夜晚一般宿在顾倩的院中,明面上与着苏舜卿是相敬如宾,而他专宠顾倩这一举动亦然把顾倩推到风尖浪口上,艳名远扬。坊间流传,九王爷有一宠妾,宠溺无度,其性子跋扈刁钻,连着公主都礼让三分,其姿容亦倾国倾城。
苏舜卿不太理这事儿,只要王府的女主人还是她,便足以。
与着墨月白脉脉温情的相处久了,她不可能不动容几分,墨月白对着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虽然墨月白在着她的心里还是一个渣男,可是这个渣男的光辉已逐渐减弱些许。
又过了几日,这日一早,苏舜卿便开始忙碌了,她把着王府从着内到外好好的整治了一番,因着晚上是皇后的生辰,她总不能让其他的贵妇人嘲笑她整治王府无能。
虽说,如今的明面上,顾倩快要爬上她的头上来,可是有着墨月白这一座大山在,他总不能让人冠上他宠妾灭妻的坏名头,官家是不允许出现这种污垢的。
不过,这顾倩明面上是得宠,什么明枪暗箭的阴损招,都往着顾倩身上招呼去了,这些日子里,太医院的太医都不知道往着顾倩那儿跑了多少次,苏舜卿只是可惜为权势而牺牲的小生命,而府内的其余妾室不知道有多少是嫉恨顾倩,想要把着她生吞活剥。
可恨之人必有可悯之处?
陵游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嗤笑她妇人之仁,他说:“你现在甚至算不上一个反派BOSS,顶多是个逆袭小炮灰。”平日里话少的陵游突然说了这么一大段话,着实让她反应不过来。
宫宴在即,苏舜卿坐在马车里头,把着螓首靠在车沿边,小憩着,马车沿着宫墙缓缓驶入朱门之中,高墙深院,这里边活着的女人,为了权势不惜一切。
活着,为自己所需所求努力,只是目的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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