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梁福看见自己的手下耷拉着脑袋,见梁福出来顿时一个个哭丧着脸嚎道:“老爷(大人),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怎么啦,这是?”梁福将手臂放在车上,突然闻着一股酸味。
“老爷,我们这几天顿顿都是麦饼白水,连盐都没有一粒。这么热的天我们连澡都洗不到,店家说缺水,要我们自己去十里地外的河里......老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听到这话,梁福才突然想起自己似乎也有好几天没有洗澡了。忍着痛抬起手,鼻子凑到腋窝一闻,嗬,差点把自己给熏昏了。
“这岳沙村是该换村长了!走,回去!”
一行人渐渐消失在高高的草丛中不见了,白沙从辰飞羽身后闪了出来。
“主公,这么做合适吗?”
“那你还有更好地办法?走吧,去安排下铁匠的事情。”白沙拍拍辰飞羽:“对了,刚才你给梁狗多少钱?等张冲回来还你。”
话说梁福气冲冲的离开岳沙村,两个轿夫磨磨蹭蹭了半天眼见着快到娘家村了,梁福正琢磨着是不是该进村去扫荡一番,不,是视察工作!
“呔!站住!”从旁边树林子里冲出几个彪形大汉,各个穿着黑衣蒙着黄巾将轿子围了起来,为首之人提着闪亮的钢刀,“路过的,要财还是要命?”
梁福吓得一哆嗦,赶忙将掀开了一条缝的帘子把自己挡得严严实实,嘴里四方八仙就请了个遍。
两个轿夫显然是习惯成自然的丢了轿子蹲下抱头,只有梁狗鼓起勇气抽出钢刀回指着对方,刀尖抖得跟发羊癫疯似的:“大胆!平原镇梁福三老大人的轿子,尔等还不退下!”
“哟,梁大人啊,好大的人哦~”为首的强盗阴阳怪气的揶揄道:“啊呸!就是天王老子老子照砍!”顿时引来同伙一阵嚣张的狂笑。
“废话少说!有钱拿钱没钱纳命!”
“大王……”其中一个轿夫心惊胆战哆哆嗦嗦的摸出几个铜钱双手奉上:“大王,小的只有这几个钱……大王饶命啊……”
强盗首领一把抢过铜钱,“滚!”
那轿夫如获敕令连滚带爬的远远跑了去,生怕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大王改变主意。不过这厮胆子也够大,摸到一棵树后面悄悄看着下文。
另一个轿夫如法炮制也得了性命追着前一个轿夫躲在了一起。
见两个轿夫跑掉,梁狗脸色更加惨白,脑门上汗如雨下,背心湿了一片。
“呔!要钱要命?说!”强盗一声大喝,梁狗手中的刀再也握不住,哐当掉了下来。要梁狗欺负欺负手无寸铁逆来顺受的村民没问题,不过要他同把脑袋系在腰带上的强盗动手就太为难了。这不,刀掉了,人也跪下了。
其中一个强盗过来搜出几两银子,一脚把梁狗踹得远远的,这才扯掉轿子的帘子,里面梁大人抖得跟筛糠一般。
强盗头子左脚蹬在轿门上,手中的钢刀在梁福大腿上磨啊磨,“我说梁大人......”刀尖还有意无意的朝梁福两腿间戳戳。
“大......大......大王......好说......”梁福哆嗦着取出钱袋从中掏出一锭十两银子的元宝心痛的递过去:“大王,咱们也是穷人,天下穷人是一家,有我的也有兄弟们的,不不不,是有我的也有大王的......请几位大王拿去买点酒喝喝......”
强盗头子把元宝掂了掂,顺手抓过梁福的胡子就是一刀,然后轻飘飘的甩掉那几根毛:“梁大人打发叫花子啦……不知道梁大人的脑袋有多重啊?”
梁福立马屎尿齐下,又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大......大王,我家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强盗头子直起身,摇摇头,“哎呀,我看梁大人是见了棺材也不掉泪的主。啧啧,兄弟们,梁大人瞧不起咱开山的,你们说怎么办呢?”
“老规矩,剥光!”一个强盗叫嚣着。
“好,你们俩来!”强盗头子居然退了回去!
“你......你们......”梁福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蹭的站了起来:“平原镇朱游缴是我侄子,李镇长是我舅子,郡守刘大人李镇长的亲家......梁狗,告诉他们......”
躺在地上装死狗的梁狗听见这话都想哭了,心中暗骂:“老爷啊,不就是几个钱嘛,这里去了那里拿回来就是啊,干嘛和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强盗横啊!”嘴上却说:“是啊,是啊,镇上有百八十个民兵,还有刘大人借的三十个军爷......”
孰料退了两步的强盗头子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把梁福扯了出来,双手开弓啪啪的朝梁福脸上招呼,一边招呼一边还咬牙切齿叫道:“朱游缴!朱游缴!”
可怜的梁大人本来身子就被酒色财气淘空了,加上恐惧哪里是强盗的对手,脸上红灿灿一片,鲜血顺着口角就流了出来,连牙齿都掉了两颗。
十几个耳光之后强盗头子似乎解气了,把梁福望地上一惯:“兄弟们,剥了。”然后朝梁狗一指,“也剥了。”
梁狗真的要哭了,这什么事嘛,典型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嘛。
转眼间两人就变成赤条条的,两人捂着要害之处哪还敢反抗。这还不算啥,可恨的强盗居然在狂笑中把两人的衣物连同轿子一把火烧了!
见强盗走远了,梁狗才战战兢兢的四处张望确保强盗不会回来,才在灰垢扒拉一片没有烧尽的布头,正准备围在腰间,梁福一把抢了过来。
“老,老爷……”梁狗可怜巴巴的瞧着。
围上了布片的梁福感觉好多了,冷笑的看着梁狗:“怎么着想要?刚才怎么不救老爷我啊?”
“老爷,我……”梁狗心里那个恨啦,救他?除非自己不要命了!
“以后别叫我老爷!滚!”梁福一脚踹过去,没踹动梁狗反倒把自己又摔在了地上,“老子养条狗都比你有用!滚!”
“老爷……”梁狗赶忙扶起梁福,谁知梁福根本不买账,顺手抓起没烧完的木棍劈头盖脸的一阵好打。梁狗不得不双手推开,这梁福也活该倒霉,梁狗脚底下踩着块小石头这么一滑,手上的力就用大了一点点,那梁福就仰面倒了下去,眼睛睁得贼大,全身一阵痉挛不动了。
“老爷,老爷!”梁狗见势不对,扶起梁福却感觉手上湿腻腻的,一看,一根没烧完的木头正插在梁福的后脑。
死了。
“啊!”远处传来一声惊叫。从那两个轿夫的角度看,分明梁大就是凶手!
梁狗跌跌撞撞的走到轿夫跟前正准备解释,就见其中一个轿夫直勾勾的指着他:“你杀了梁大人……你杀了梁大人……”
“我没有!”
“你杀了梁大人……你杀了梁大人……”惊惶之中,那人哪里听的见梁狗的解释,只知道指着梁狗喃喃自语。
梁狗自知解释不清了,顿时眼冒凶光,抓起一块石头死命的朝那个轿夫砸:“我杀了又怎么样?你们也得死!你们死了就没人知道了!”
旁边另一位轿夫还存有几分清明,听到此话不由心中一紧,也抓起石头朝梁狗头上砸,没几下,梁狗就趴在地上不动弹,死了。
那轿夫休息了老半天时间,才扶起浑身是血浑浑噩噩的另一位轿夫:“兄弟,咱只有落草了。”
“主公,幸不辱命。”张冲把从梁福身上抢回来的银子和一柄刀交给白沙,然后将过程说了一遍。
“辛苦了。”白沙摆弄着银子,“没搜出其他东西?”张冲可是有罕见的“扫荡”技能,白沙可指望着搜出什么现阶段能生产的“特产”,上次不是就搜出来“帐篷”吗。
张冲脸色有点怪异,“回主公,没了。为了多折磨那条老狗,属下把他们的衣服和轿子都烧了……”
“呵呵,辛苦了,回去休息吧。对了,每人发二两银子,叫他们嘴巴牢一点。”
“喏。主公放心,都是山寨的老部下。不过主公,李财……”
“我知道,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放心吧,我一定把他活蹦乱跳的交到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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