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将军受苦了,我是姜国公世子姜扶离,前来救你。”姜扶离声音有些激动,差一点破音。
他们在地牢最里面找到了吴灏,吴灏遍体鳞伤,眼底乌黑一片,双颊已经凹陷。
吴灏张“啊啊啊”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太久没说话的他嗓子像是被木塞塞住,只能发出笨拙的声音。
姜扶离皱着眉把铁链斩断,吴灏身子一软,一下就往前瘫倒,花辛容接住他的身子“小心。”
吴灏身上恶臭扑鼻,可两人都没有觉得恶心,只是觉得心酸,这东梁一国之将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如今却受此待遇。
“可恨!前朝余孽!”姜扶离握紧拳头。
吴灏紧紧地抓住花辛容的衣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泪水从那浑浊的干涩的眼睛里流了出来,他张嘴无声的说了一句话。
姜扶离和花辛容都看懂了,这句话是“多谢你们救了我。”
秦世褚走了过来,怀里抱着几张破烂的衣物碎片,神情恍惚“吴将军,你见到我爹了吗?”
吴灏看着秦世褚,他什么都看不清,如今也说不出话来。
“你说啊!我爹是不是在这儿?他在哪?”秦世褚身子颤抖。
“这是你爹的?”
秦世褚点头,一滴泪珠划过脸颊“这上面的字是我缝的,针法凌乱是我捉弄我爹的。”他手拿一张碎布,上面的确有些针线,缝的什么,隐隐见着应该是个笨字。
“吴灏将军,你可见过青州知府?”姜扶离低声询问,又道“若是知道点点头。”
吴灏点头,嘴里啊啊啊啊了半天,只听他结结巴巴地说“死……了。”
如同晴天霹雳,秦世褚往后一跌生生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整张脸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说什么?”他快步往前想要问清楚。
只听吴灏猛然咳嗽,咳得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了似的“我。听见。他,说。他一生……咳咳咳咳咳咳,一生绝不,叛国。”
此话一出,众人脑海中都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大义凛然一副傲骨铮铮。
秦世褚把碎布抓紧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就这么死了?”笑着笑着他岔了气,咳了起来,咳着咳着又哭了起来,任谁都没有见过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襁褓里的婴儿。
“你要我这个成日逗猫惹狗的纨绔怎么办?你怎么会死?”他像是失了魂魄,目光呆滞,拿着碎布的手都在颤抖,最后化作一抹苦笑“敢问将军可见过他的尸骨?”
吴灏此刻缓过了气“已经喂……”他不忍心说,手指微颤地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房门。
秦世褚走过去,那道门很隐蔽,他们都没有发现。
门一开,秦世褚便看到一只狗扑了过来,吴灏将军喊的“小心”二字还没落音,秦世褚赶紧把门合上,那只大狗撞在门上,嚎了一声,片刻又安静下来。
只是一眼,秦世褚就将门内情况打量清楚,里面很多血迹,旁边有一些碎骨头,那只狗身上满是腥臭味,毛皮发黑应该是血液凝固在上面了。
“喂狗了。”
花辛容和姜扶离都没有说话,神色都不太好看。
根据记载,前朝的刑罚之中有一项被叫做“食月”,食月的是什么?天狗,所以就是让狗生生地将人咬死吃尽骨肉,那些狗都是从小用人肉养大的,凶悍地不行。
“能帮我把剑递给我吗?”秦世褚表情平静,但从他的眼眸中就能看出他的悲凉。
姜扶离把落在地上的剑递给他,秦世褚接过道了声谢,拔出宝剑转身打开了门。
门是自动关上的,在门合上的一刹那,他们听见了秦世褚的怒吼,这声怒吼饱含了复杂的情绪,大抵只有秦世褚自己知道。
姜扶离欲要拔剑去帮忙,却被花辛容拦下“别去。”
“可是他万一……”他知道秦世褚有多弱,那狗能够食人骨血定是养得凶神恶煞,不知道秦世褚能不能对抗。
花辛容只是看着姜扶离,姜扶离从他的眼眸中看出了,肩膀松下“好。”
他把吴灏放在地上,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打开瓶子对着吴灏道“将军,上药会有些疼,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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