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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模糊的记忆,或者是多杰根本不想记起来。几年前的一个雨夜,当时多杰的阿爸(父亲)还是当地的小有名气的牧民头头(领头人),很多牧民出城的时候总是把家里的牛羊交给多杰的阿爸,进行放牧,多杰一家的口碑在当地来说是很不错的,大多数还是来源于多杰父亲的人品。多杰当时还跟着阿爸住在乌苏镇,家里的条件不是怎么好,从小多杰的阿妈就外出打工,一直不在家,就这样,多杰跟阿爸也算是相依为命了。

对于高原地区来说,这是一场很少见的大雨,在那个通讯还不怎么发达的日子,当地的藏民基本就靠着扔响炮(一种马鞭,用巧劲挥甩发出的响声,在几公里都听得见)来传递消息的,一般一声响音,就代表有紧急的事情。多杰阿爸出事前,拼劲了最后的力气,甩了马鞭!多杰记得很清楚,那年那天的雨是高原的最后一场雨,下的异常的大,天空中的阴云黑乎乎的一片,如同将要吞噬这个弹丸小镇一般,多杰阿爸赶着一群羊,到了一个年迈的老奶奶家,老奶奶孤身一人,多杰阿爸闲暇的时候总会去看看她。

老奶奶膝下无儿无女,只靠着放牧家里的羊和给人磨炒面(青稞面)为生,多杰的阿爸很热情,“阿娘(阿姨),你年甚(岁数)大了,就别往外跑了,放羊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吧。“多杰说这是父亲经常对这位老奶奶说起的一句话。

“阿娘,你的8只羊给你赶回来了,天要下雨了,害怕把羊淋病了。”当天,多杰阿爸赶着一群羊,到这位牧民家的门口冲里面喊,一边喊着一边分出羊来,“一、二、……”

老奶奶向往常一样,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奶茶走出来,“麻烦了,麻烦了……”

“咦?”多杰阿爸接过茶碗,“阿娘,今天的羊的看着不对啊,少了一只,这样,阿娘,我出去找一圈啊。”说着又要把茶碗还给老奶奶。

“没事,没事。”老奶奶一手拉住多杰阿爸的手,“就一只羊啊,没事儿,你都帮了我这么多了,再看这天气就要下雨了,你还是别去了,淋感冒了就不好了。”

多杰的阿爸很执意,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阿爸当时很执着,毕竟是帮人家办事,虽然老人家对我们家也不错,但是毕竟丢了人家的东西,阿爸的心里是不甘心的。”

“那成俩(行),我也拗不过你啊,这碗奶茶喝了,身体会暖和一点。”多杰阿爸心急如焚,但也推脱不下,三两下喝了奶茶,“好,阿娘,这些羊我就先放你这啊。”多杰阿爸说着把剩下的羊拴在老人家的门上,转身就离开了,老奶奶不知道,这是多杰阿爸最后一次喝她亲手煮的奶茶了。

天上的黑云慢慢的阴了过来,多杰阿爸一个人到处打着口哨,老奶奶家的羊,只认得多杰阿爸的哨音,而这几声哨音过去了,周围却安静的没有任何反映。

多杰阿爸的听力是很好的,常年在外放羊的原因,警惕性让他的听力能听得见几百米之外的声音了,“咩——”一声凄惨的叫声,传到多杰阿爸的耳中。

多杰阿爸飞奔起来,他拼了命的跑,而他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却跑进了这个被诅咒的地方,就是当时的血渭一号大墓,当时血渭一号大墓的发现,才过去半年的时间,虽然来说对当地的考古文化是一种提升,而对当地人,却将这里视为不祥之地;坊间经常传言,好几个牧民在夜半之时路过此处的时候就会看见一团团的黑影,没有人赶去这里。多杰阿爸难道不知道吗?

“阿爸当然知道。”多杰说,“我们藏民,只要是受了别人的事情,我们一定就会完成的,这就是信义!”多杰说的对,藏族都是很淳朴的,没那么多心眼,正是因为这样,多杰阿爸在当地也是为自己积累下了满满的口碑。

多杰阿爸赶到的时候,看到那只丢失的羊,暴躁的挣扎着,它困在血渭一号大墓一个祭台上,祭台上的雕花是四大神兽,而却是变了身的神兽,如同妖物!青目獠牙,让人看上去不觉得胆颤。那只羊一只脚陷在祭台的窟窿里,看上去更是是羊踩到了什么机关,被困住了。

多杰阿爸爬上祭台的时候,看着祭台上的图纹和周围开采出的新墓,这才回过神,“日妈妈(他妈的)。”多杰阿爸正准备把羊的脚拉上来,他摸摸羊的头,羊不像之前那么暴躁了。多杰阿爸的手还没抓住羊的脚,这时,一股黑色的火焰从洞中钻出,“轰”的一声,黑火遍布在羊的腿上,不到十几秒的时间,眼前的这只羊就成为了一具焦尸。多杰阿爸吓坏了,跌跌撞撞的向台外爬去,“咔”一声,多杰阿爸的脚也被卡进祭台里,“啊!”多杰阿爸大叫一声,回头一看,脚脖子已经被卡出了血。多杰阿爸倒是显得很镇定,人们都说,人将濒死之时,总是显得比平生更为的镇定。他慢慢的从腰间掏出马鞭,拼劲全力。

“啪!”一声响,如天空炸裂一般,镇里的老奶奶听到,正在擦着的碗,“啪”的掉在地上,摔碎了,老奶奶急忙跑出来,一家一户的叫人,“出事了,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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