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照帝近日诏了多位文官入宫述职,严信也在其中,却被排在最后一个。
萧瑞如知道他要去面圣,赶忙以身体抱恙向皇上推脱,奈何皇上太固执:“凤临城治水之事,只有严信清楚,拨了这么多国粮前去,朕不见他见谁,除了死了,谁也不准告假。”
萧瑞如无奈,只得放人,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身子,满眼尽是爱怜,“驸马,注意身体。”
严信点头,勉强笑了笑,萧瑞如紧紧攥着他的手,目送他迈入正殿。心里却一阵捣鼓,严信会不会说出什么于己不利的话。
君臣相见,大殿空无一人。严信一步步迈向孝敬佩,颤颤巍巍的身子宛如要散架般:“臣参见皇上。”
“严大夫身体怎么还是这样?”
严信刷的一下眼泪就出来了,“皇上,臣很好,皇上好吗?”
东照帝没有应答,一步步走下台阶,轻轻扶起他。“朕故意见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见你。”
“皇上……”
萧敬佩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仿佛看着多年不见的好友,心中有万千话语,都被默默吞下。
“皇上,严信六岁丧父,寄人篱下。弱冠之年考取科举,因一篇《治国论》被皇上破格录取,先做凤临城郡守,两年后又因治理有功,被皇上调回朝堂做大夫。皇上对臣有知遇之恩,臣……”他顿了一下,“却不能为皇上分忧。”
萧敬佩摇头,“朕知道,你有无奈,你有老母被人牵制,寸步难行。”
东照帝席地而坐,窗外的阳光散落在他的发白头发上,“朕幼年随先皇南北征战。后遭兄弟算计,被囚禁入狱整整十年,皇兄驾崩后,朕年少登基,内外不稳。这三十年,朕事必躬亲,什么都没落下,只落了个坏名声。”
严信忽然站起身,一把手拉住萧敬佩的手。“皇上,我带你走,谁也不能动你。”
东照帝大笑摇头,“这周围没有人听朕的命令,全都是路振恒的人。朕,只是个空架子。”
严信难以相信地看着萧敬佩,“皇上,路振恒那么恨你,你却还是相信他。”
“靖安提醒朕多次了,朕只是,不忍心啊。”
“皇上,您今日诏我前来,是不是让我去找靖安公主围剿路振恒?”
萧敬佩点头,“严信,朕知道卢怀瑾肯定已经被路振恒收买了,你现在跟朕独处一处,也一定被他盯住。记住,有事告诉瑞如,她回来通知朕。”
严信心里五味陈杂,原来萧敬佩还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幕后操纵者,也不知道二人早已是一丘之貉。
“好。”
他还是没有揭穿萧瑞如的这面目。
萧敬佩想当然以为里面有萧瑞如,外面有严信,再加上萧靖安的援兵,里应外合,路振恒定会一派糊涂。
“皇上。”严信前脚刚走,萧瑞如后脚便来了。
“瑞如,你来了。”萧瑞如试探性地询问,“驸马跟父皇说什么了?”
“说了赈灾之事。”萧敬佩忽然看着萧瑞如,“瑞如,现在能救父皇的只有你了?”
“父皇怎么了?”萧瑞如佯装关心,悉心问询东照帝。
“瑞如,你是朕的亲女儿,也是靖安的亲妹妹,朕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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