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那个走在一群人面前，先行发话：“老头子，莫成发是不是你儿子！？”
听见是二儿子的名字，莫老头和老莫氏都心里一沉，眉头紧皱了起来。
莫老头上前了一步，正要回话。
这群人的后面就窜出一个猥琐的高个男子，干瘦的身材，不大不小的鼻子，还有些往下塌，薄薄的嘴唇，眉目间还不时闪过一丝阴险，鞠躬哈腰的对领头说：“王哥，这就是莫成发家，这些都是他的亲人。”
看到这个阿谀奉承的男子，莫老头眉头皱得厉害道：“亮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成发呢？！”
莫老头严厉的质问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村里面厌恶极的二混子莫成亮。
这几年二儿子被莫成亮带着到处吃喝赌，赊账的酒气，赌输后的赌债都让债主来莫家拿，莫老头打也打骂也骂了，儿子就是死性不改，最后拖得家里面越发艰难。
莫成发理都不理莫老头的话，只是用鄙视的嘴脸看了莫老头一眼，又继续对着领头鞠躬哈腰，巴结讨好道：“王哥，他就是莫成发的老父亲，莫成发欠得赌债您们可以和他拿，那我的带路费……嘿嘿……”
莫成亮猥琐的搓了搓手，堆满媚笑的脸看着领头。
领头的看了看莫成亮，突出眼珠的凶光一冒，对着后面小弟使了一个眼神。
领头后面的小弟瞬间明白老大的意思，对着莫成亮的瘦儿脸就是一巴掌，力气大得把莫成亮扇到了地上，在莫成亮惊恐的眼中，朝他呸了一脸：“呸……你也不看看王哥是谁？！你是谁？居然嫌命长的想跟王哥拿钱，从来没有人敢跟我们拿钱，只有我们跟别人拿钱的份吗！还不快滚，小心老子揍死你。”
小跟班说完又踹了莫成亮两脚，把莫成亮踹疼得咧起了牙齿，在小跟班后面同伴的笑声中，钱也不敢问了，屁滚尿流的跑了，因为跑的太急，还摔了两跤，却让小跟班他们笑得更开心。
看到这个情景，莫家所有人的心都往下沉了沉，一定又是莫老二在外面欠了赌债，人家来到讨债的。
因为以前来讨债的，都是莫家村周围的人，一次也就几十文，但是今天看这个架势，肯定不会是小数目。
解决了碍眼的人，领头的才对莫老头说：“你儿子莫成发在我们赌坊欠了四十银子赌债，诺，这是他签字画押的欠条，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赶紧凑齐钱，要不我就把你儿子卖到朝廷的矿场里去还赌债，一个壮年奴隶也才二十两。你儿子四十两应该会干活干到死的。”
四十两！！天啊，莫家人不敢相信莫老二居然欠下了这么多钱，要知道莫家一年全家人的开销也就八两啊！这还是算上小儿子的笔墨钱才那么多的，普通人家一年都存不了十两银子啊！
四十两这是把家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卖了，也凑不出来的钱呢。
莫老头不敢相信地看着领头手上的欠条，确定是二儿子的手掌印，瞬间面如死灰。
因为这个手掌印的中指上面有一条伤疤印了出来，这是二儿子小的时候顽皮被刀割的，当时伤口挺深的，都见骨了，后来就留下了一个凸起的伤疤。
莫老头发现了这个，老莫氏也发现了，知道这个欠条是真的，顿时感觉天崩地裂，头晕眼花的要晕倒。
家里面的钱都是她管着，知道现在的钱根本就没有多少了，要不然她也不需要瞒着莫老头，趁他出去干活的时候到他弟弟家里面去借钱，好给小儿子赶考的时候用。
没想到借不到钱不说，现在家里面还欠下了这么多的赌债，这是不让人活了啊。
莫老头颤抖着手想拿起欠条，但是领头的确定他看到了，说：“老头子，我也不跟你废话，就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赶紧凑钱，要是凑不齐，到那时候别怪老子不客气。”
老莫氏被他的话惊醒，发了疯似的冲上去，就想抢领头手上的欠条撕掉，但是她一个老太婆怎么抢的过一个壮汉！
领头一只手就能拦住她，她只有不放弃的用手去勾。
领头被这个老太婆弄的烦躁死了，手用力一推，就把老模式推倒到了地上，他把欠条收好，看着地上的老太婆，眼睛又扫过莫家的所有人，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样的场景他见多了，一些不自量力的腿泥子。
然后就带着自己的跟班离开了。
李氏虽然不满老莫氏，但是还是上前去和莫老头扶起了摔倒的婆婆。
被扶起来的老莫氏，半靠在李氏身上，边走还边哭骂着：“天呐，四十两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呀，这个孽障，当初就应该在生下他的时候，就溺死在尿桶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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