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以深,忙碌一天劳苦大众已入周公,就算有些沉溺于粉尘之地的人,也都偃旗息鼓,唯独聚福客栈灯通明,打斗叫骂声惹得周围犬吠不觉,临近的街坊都爬起来走出房间,或趴在围墙或登高相望。
更有甚者都走出门户,三五成群的对着客栈指指点点,冯三柳领着人从暗处冲出来,指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大声呵斥:“都回屋里睡你们的大头觉,夜里还出来乱逛小心挨刀子”
冯三柳有些心急,暗骂牛六耳怎么这么不小心,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可他还是要硬着头皮往前上,毕竟这事自己也参与了,出了事,他可不指望牛六能自己扛。
看热闹的人闻言,紧忙转进院门,却也没真的回屋睡觉,而是继续从门缝中观看。
聚福客栈的天字号房,云晔倚在床边闭目养神,手指正在轻抚刀身根部的刻字,每一次发出的沙沙声,都让眼前跪着的人面部颤抖。
牛六耳盯着那把刀,是他刚刚借了冯三柳手下人的,以前也是不是没借用过,这件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让他心急的是眼前这些人,一个个看上去都比自己还不像好人,刚才那个尖脸的更是说要杀了埋掉自己。
原本这样耗着时间,等着冯三哥到来是对自己有利,可这样沉默让他感到不安。
他非常想和对方说话,于是用被堵上的嘴哼哼唧唧,接着便被那个尖脸汉子,用木棒朝着他脑袋就是一下。
如此过后他也明白了,此时没有人会说话。
冯三柳带着人冲进客栈,伙计和掌柜的早就迎在大堂,慌张的指着二楼诉苦,这光天化日下怎得就遭了强盗,还是在县城里,这帮贼人也忒胆大了点。
“咚咚”
一行公人前后涌上二楼,直接冲进发事的房间。
刚进到屋子里,冯三柳被眼前的情形惊的一怔,只见牛六耳等人像粽子一样被困绑在地上,每一个都面目全非浑身是血,看他们的样子已经再明显不过,抢劫不成反被擒,更是遭到了毒打。
转眼扫了一圈房间内的人,先入他眼的是端坐在在正中的年轻少爷,脸色苍白身上沾着血迹受了伤,再看他那张白皙的脸,面对这场面居然还平静的闭目养神。
又看此人身旁的几个高大护卫,手里都拎着长短木棒,每一个看上去都是副凶煞模样,也不难想象牛六耳等人的下场。
这哪里是牛六耳所说的三个外乡人。
他虽然心里泛着嘀咕,但眼前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外面聚众的人越来越多,眼下不能再拖下去了,先把人捞出去再说。
打定主意后,便朝着云晔道:“我乃是本县巡检冯三柳,你就是事主吧?”
“恩,小人云二便是”
云晔临时给自己取了个小名,抬眼打量眼前面色黝黑、胡髯参立,身材高大魁梧的人,他就是牛六耳口中的三哥冯三柳?
竟然是凉县的巡检,救兵原来还是县衙里头的人,怪不得牛六耳等人听见他的声音,原本痛苦的嘴脸突然露出喜色。
云晔依旧平静,刚来凉县就有人主动给他送第一把火,对于要积累原始资本的他来说,那还客气什么,便等着眼前人的表演。
“这伙贼人本巡检已经寻了多日,没想到竟然在城中作恶,幸得公子奋勇相抗降了这伙贼人,天色已晚冯某现将人押回大牢,明日还请公子来县衙书做些口供,冯某再请主薄大人给公子请些嘉奖,以告示人协助捕盗捉贼多奖赏”
说到这里,冯三柳收回打量眼前人的目光,露出关切道:“哎呀~看公子有伤在身不方便走动,冯某也不劳累公子,口供就此免了,明天冯某将奖赏给公子送过来,这些贼人本巡检便带走了”
冯三柳说完走向云晔,指着他手里的一把长刀:“这可是他们用的凶器?还请公子交给冯某带回去,这都是罪证”
“正是他们的凶器,只是就这样拿走,怕是不妥吧!”
云晔抬头和眼前人对视,面带笑容,心道你打得好算盘呐!就这样就把事情了了?你当我身上这伤就白挨了?你也太天真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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