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野路,客栈。
此时灰药殿主一行人已经赶了两天两夜的路,人困马乏的。好在徒弟都是江湖儿女且心头都有一股热乎劲,倒也撑得住。
灰药殿主显然知道时紧时松的道理,看到前面一家客栈,牌匾上“荒云栈”三个大字。
心里虽然觉得荒村野店有些问题,但是自己与徒弟们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客栈没见过。
大弟子负责把马迁到马厩之中,二弟子否则收拾行李与小二掌柜的安排住处。显然经验非常老道。
刚一进门,灰药殿主的眉头便紧紧皱起。一家野店里竟然坐满的酒客,中间特意留下一桌空桌。
他们师徒一进来,好似时间暂停一般。整个客栈中的酒客、江湖散人、落魄书生、坐地乞丐尽皆看着他们。
灰药殿主内心一阵冷笑,四人在中间桌子坐下。便上来一碟盐渍青豆、一盘油炒花生、一大碗酱牛肉再加上两壶小酒,这些东西意外的让灰药殿主食指大动。
师徒四人当下便大快朵颐,毫不惧怕其中被人动手脚。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好不快意,只有最小的女徒弟细嚼慢咽。
看着四人吃了这么痛快,其余众酒客可没有这么好胃口。当下一人忍不住站起来对着四人抱拳道:“在下…”话还没有出口便听到客栈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小二快开门!”
那作小二打扮的武者面色有些不郁,忽然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起身去拨开门梢打开大门。
门外刺骨的寒风立刻吹进温暖的客栈中,门外一行人哆哆嗦嗦的进来了。
这一行人有男有女,看其言行穿着皆是富贵人家。
其中为首的竟然是一位女子,那女子面容虽算不上秀丽,但是举止有度。一头秀发结成一个马尾,显得精炼干爽。
她看了看屋中坐满的酒客,朝着众人略一拱手,“我们初到贵地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看到一众酒客毫无所动的模样,姣好的秀眉有些皱起。她发现众人的余光都放在中间那一桌的酒客身上。而只有那一桌酒客毫无顾忌的大吃大喝。
当下心中一定,朝那一桌走去,向四人拱手道:“诸位可否行个方便,给我们一行人让个座。天寒地冻的出来一趟不容易。”
她语气柔和,态度诚恳。如果忽视她腰间挂着的象牙吊坠以及眉眼间的一丝倨傲之色,倒有几分可信。
徒弟三人见师傅没有说话自然也不会出口。
可这副态度在这女子眼中显然便是另一种意思,她拦住身后那些个早已面色不满的富贵公子。
“这样吧!”她从怀中取出一块精致的羊脂白玉随意的扔到桌上。周围传来一阵骚动。
“这块玉便作为你们的补偿吧!”她眼底眉间的倨傲之色更浓。
灰药殿主的大弟子见师妹和师弟越发忍耐不住火气,叹息一声拿起桌上的羊脂白玉在女子惊讶的目光中递到她面前,“小姐,你还是去别处吧!”
“小子!你知道沧鲸帮丹霞堂吗?这便是我们堂主的妹妹。想在西华府混就识相点自己滚开。”身边一位富家子弟模样的人晃着肥硕的身子叫嚣道。
“沧鲸帮丹霞堂?”周围有人疑问道。
“大苍河下游主要分支河流泾川河便在西华府内,因此在大苍河中混迹了一批在河神眼皮子底下讨生活的漕运帮派。沧鲸帮便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帮派。”有人出声解释道。
“那岂不是河神手下!”听到这番解释一些武者看着这一群人,眼中目光闪烁。
一声嗤笑!“什么河神手下,呸!他们算什么玩意。不过是河伯庙中巫祝手底下的狗腿子,他们恐怕连河神什么样都不知道。”坐在地上的一个乞丐晃悠着不屑道。
乞丐接着说道:“这丹霞堂我倒是也听起过,好像是西华府一群官宦富贵子弟组建的一个堂口,平时挂在沧鲸帮的名号下。那沧鲸帮看在他们老子的面上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你找死!”显然乞丐说中他们的痛点,说到底他们的行为在父辈以及江湖人眼中就是在小儿耍戏一般,偏偏自己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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