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到柳雁雪面前。柳雁雪的伤口在腰上,要为她上药势必要解开她的衣衫,这对顾怀彦来说,简直太难了。
顾怀彦握着药瓶的手已经冒出了汗水,他颤抖着将手放在柳雁雪腹部,却在触碰到她身体的时候又迅速的将手抽离。
如此这般大概反复了七、八次。
最后一次,顾怀彦认准了柳雁雪伤口的位置又以手为尺度量好了她伤口的长度。确认无误后,他从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布蒙住了双眼,直到眼前一片乌黑他才颤颤巍巍的解开了柳雁雪的衣衫。
察觉到有一双冰冷的手触碰到自己的肌肤,柳雁雪缓缓睁开了眼睛。顾怀彦因害羞而绯红的双颊好似一抹灿烂的霞,他这副样子柳雁雪不禁对顾怀彦又多了一丝敬重,她的怀彦哥哥竟是这样一个真君子。
顾怀彦蒙住眼睛并不知晓柳雁雪正在看着他,只是当他将双手放在柳雁雪身体上的时候,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源源不断地冲刺着他的大脑。
这一刻,他着着实实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滑腻似酥、细润如脂,这些他只在书上看到过的词语。但他很快便将手缩了回来,他的心“噗通”“噗通”跳得很快很快,此刻若有一面镜子他定会看到自己连耳朵根子都变得通红。
上完了药,顾怀彦麻利的替柳雁雪穿好衣服才扯下了蒙在眼上的布。
只是这次重见光明,他用一种很与众不同的眼神看着柳雁雪,毫无疑问的,那眼神里包含着无尽的温柔与怜惜。
见柳雁雪睡着了,顾怀彦轻轻替她盖上被子后才起身离开。
走了两步却又原路返回重新坐到了椅子上,他握住柳雁雪的一只手趴在床边缓缓闭上了眼睛。
柳雁雪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她隐约感到小腹传来一阵阵疼痛叫她倍觉难受,她稍稍动了动头向床沿转去,却意外地看见顾怀彦正安静的趴在床边并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顷刻间,柳雁雪忘记了自己的疼痛,她本想将身子也转动过去,但又怕惊扰到顾怀彦休息,只好打消了这一念头,十分专注的打量起顾怀彦来。
她努力的瞪大眼睛去看顾怀彦的睡颜以及他那精致的五官,不禁感叹起来:“原来我的怀彦哥哥长得这么好看,我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他。他的五官长得堪称绝妙,简直就像雕出来一样,就像若水妹妹一样的美。”
一时间,柳雁雪竟然看呆了,她下意识的想要伸出手去摸顾怀彦的脸,却忘记了他们的双手是握在一起的,自然而然的,一向睡觉极轻的顾怀彦便也随着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后立即迎接到柳雁雪那深情的眼神,他猛地抬起头松开了柳雁雪的手起身坐到她旁边:“你何时醒的?有没有觉得好受一点?刀口可还疼吗?”
柳雁雪努力的想要从床上坐起来,顾怀彦即刻会意忙起身伸出手扶住柳雁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趴在床边睡多累呢,你为什么不回自己床上睡呢?”柳雁雪心知顾怀彦趴在床上一定很是辛苦,忍不住心疼起来。
顾怀彦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累,何况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我守在你身边照顾你是应该的。如果我不睡在你身边,我怎么知道你何时会醒来?”
“我更怕……你醒来后发现我不在你身边你会难过。”
怕自己说的不清不楚,顾怀彦又补充道:“我……不想让你难过。”
柳雁雪难得听到顾怀彦说这样的话,即便有再大的疼痛也已烟消云散:“早知道挨了一刀后你就会对我这么好,我早就该这样了。”
顾怀彦却皱起了眉毛:“休得胡言!难道你不挨刀的时候我便对你不好吗?”
柳雁雪将头转过一边撅起了嘴巴:“最起码没有现在好,我从来没有与你这样亲近过。而且你总是想甩了我自己一个人过,甚至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让向阳带我回雪神宫。”
顾怀彦虽有些小小的心虚但还是向她解释一番:“当初所有人都误将我当做杀人凶手,我怕你跟着我会受到伤害。回到雪神宫,有你师父在你身边照顾你,必然比跟在我身边安全。但即便如此……今日我还是害你因我而受伤,都是我不好。”
柳雁雪转过头看着顾怀彦使劲摇摇头:“你不要把这当成害,是我自己分神了。你也不要再自责了好不好?”
许久,顾怀彦才勉强的点了个头:“……好……但是下次,我绝对不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柳雁雪听罢顾怀彦的话一股欣喜莫名的涌上心头:“怀彦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顾怀彦忽然有些害羞的将头转向一边:“没什么。”
柳雁雪伸过另一只手放在顾怀彦手上:“那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让我走了?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我想在你身边陪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顾怀彦犹豫了片刻才说道:“你若真想跟着我的话……也得先把伤养好了再说。”
柳雁雪对于顾怀彦这一回答很是满意,她凑到顾怀彦面前仔细地看着他的脸:“方才我还在想着怀彦哥哥长得很是好看,就像若水妹妹一样的好看。”
顾怀彦却摆了摆手否认了柳雁雪的话:“她是女我是男,我们性别不符,怎么可能一样呢?你就算要找个人和我比较也该是佑佑才对。”
柳雁雪使劲的摇着头认真的看着顾怀彦道:“虽然佑佑长得也很好看,不过依我看来他实在太过秀气了,还是没法和我的怀彦哥哥做比较。”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你要把伤养好,现在你已无大碍就休息吧,我先走了。”顾怀彦一向不把人的美丑放在心上,他如今最关心的只有柳雁雪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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