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佑尘二人一离开,原本聚集着的女学生也三三两两地散去。不少人都偷偷地打量着叶佑晴,猜测着叶家送这个不能言语的痴儿来女学的原因。叶佑晴对这些或疑惑、或讽刺的目光视而不见,自顾自地进了女学,跟着夫子的指引到了自己的学堂。
女学这样的地方,能进的大都是圣京之内的官家女儿,圣上的公主亦是在此听学。虽说都是初次入学,但彼此之间往日里都是打过照面的,故而不过片刻便都有自己的小群体玩在一块儿。
叶佑晴大大咧咧地走进学堂,原本嘈杂的学堂瞬间就安静下来。没见过……不认识……众人同时转过头来看了眼,见是面生的人,便又同时转过头去说自己的话了。
叶佑晴挑了挑眉,撇了撇嘴,也不去管别人,只径自找了个靠窗的空座位坐下。
上辈子疾病缠身的她也曾是去过学校的,情况嘛,跟现在差不多吧。反正她身体不好,呆医院的时间比呆学校的时间不知多了多少倍。比起医院,也许反倒是学校与她更加格格不入。在医院,她有聊得来的医生、护士、病友,而在学校,她就像一个隐形人,一直都是一个人。想来在那些同学看来,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你坐到本公主的位置上了!”和煦的阳光透窗而入,洒在叶佑晴的身上,她正昏昏欲睡地撑着脑袋回忆上辈子的事情,却有一声稚嫩的喝声从她的头顶飘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娇俏可爱的小女孩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而她身边人都如众星捧月般围在她的身边。
叶佑晴默不作声地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桌椅,而后答道:“这座位上没写名字啊!”
那小女孩闻言,美目一瞪,气势凛凛地道:“还要写什么名字,本公主说这是本公主的位置就是本公主的位置!”
“就是就是!你这个不长眼睛的,真没有眼力劲!这可是陛下最宠爱的朝云公主,你还敢顶嘴,真是不懂规矩!”那朝云公主身边的人开口训斥道。闻言,那朝云公主顿时斜着眼,一脸得意地看向她。
“砰!”叶佑晴的小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学堂里的说话声瞬间消失。她皱着眉头,缓缓站起身来,眯着眼睛看着那个说话的女孩,一字一字地道:“不长眼睛?不懂规矩?”她眼神里散发出来的怒意让那个女孩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颤颤巍巍地躲到了朝云公主身后。
“吵什么!”一位约三十出头,梳着官髻、神色严肃的女子拿着课本走进了学堂,不满地喝道:“都给本夫子到座位上坐好!”众人的目光瞬间全部转移到她的身上,而后一哄而散各自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只剩叶佑晴几人仍是站在原地。“怎么?你们几个是想站着听完这堂课吗?”
“寇夫子,朝云原本坐在这里,方才不过出去了片刻,回来便发现位置被这位同窗占了,好说歹说她就是不让,还出言威胁。请夫子帮朝云好好与这位同窗说说吧!”不待叶佑晴出声,朝云公主便迫不及待地告起了状。
“我……”叶佑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只见那寇夫子抬头瞧了眼朝云公主,又瞥了眼叶佑晴,淡然道:“这学堂里就没有其他的座位了?”
叶佑晴闻言,也不再去争辩些什么了,只默默地在座位上坐好,不再理会朝云公主等人。
“夫子……”朝云公主不死心,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寇夫子不耐地说道:“还想好好上这堂课的就回座位上坐好,不想上的就给本夫子出去!”朝云公主闻言,只得不满地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叶佑晴,使劲一甩衣袖,去到其他位置上坐了。
寇夫子拿起桌上的戒尺,厉声说道:“自今日起,各位小姐便正式成为女学的一员,本夫子希望各位都严于律己,恪守规矩。如若不然,倒不如趁早给我离了这学堂!”她神情冷漠严肃地看了一圈众人,而后继续道:“在本夫子的学堂上,没有任何身份之别,不准迟到早退,不准交头接耳,不准睡觉,不准进食,可都听清楚了?!”
“是!”话音刚落,堂下便传来了整齐的应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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