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虽是让沈昭以侍女的身份跟随秋狩,却未真的让她跟着一旁服侍。主要是想试探她一番罢了。
而之前在帐篷里的一问一答,虽然没有明确结果,但沈昭知道自己是过了关的。这些事云礼没有多问,沈昭也不多说。大长公主把他支开就是为了不让他知道这些。
只是这个过关……她心里徒然升起自己都想不明白的念头。原先跟别人说时,她可以伪装。但在大长公主面前何须如此?更何况,人家一点儿也不忧心余家。
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说半句话。
好像她本来就该是云礼的未婚妻,本来就该接受大长公主的审讯。但是她跟云礼之间本该是源于一次合作。可仔细一想……成为云礼的妻子会不好吗?
云礼无疑是很出众的少年郎,这世间少有能及得上他的,无论从哪方面讲。虽然他在自己面前总是反应迟钝,跟个孩子似的,但是她觉得如果要找个相伴一生的人,云礼真是最合适的。
至少,她在云礼面前是很轻松自在的,谁都想过得轻松自在,不是吗?
沈昭想明白这一层,忽然觉得茅塞顿开。这件一直横在她心里的事,突然就被解决了。
尽管此事从未拿到明面上,可她在心里仍旧纠结过,以后她和云礼真的分开,可彼此间却有这般大的误会,只怕双方都会不好过吧。往后更是只能断绝来往,否则便是流言四起。
可为何不假戏真做呢?
这样的话,一切就顺理成章了啊。包括他们之间的来往。
沈昭思及此处,只觉得心情更加舒畅。以致沈清远过来寻她时,脸上的盈盈笑意还未散去。
“……瞧你这模样大抵是无事。”
沈清远紧绷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片刻后又摸了摸她的头。尽是安抚意味。
倒叫沈昭一阵疑惑。
“哥哥这是何意?我莫非还遇到险情不成?”
沈清远闻言,神色微沉,道:“我才刚安置好随身物件,就听说大长公主把你唤过去了。你和云世子之间的传言总有几分到了她老人家耳里,我还怕是兴师问罪的呢。”
沈昭觉得沈清远这想法,实在是荒唐。
不禁笑了起来,道:
“哥哥,你也不想想,那可是大长公主。她是何许人也!铮铮铁骨,戎马半生,哪能为难我一个晚辈!我跟云世子这八字没一撇的事,她怎好意思拿我开刀,至多不过询问两句罢了。”
“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沈清远不禁赧然,脸上顿时有几分不自在。
沈昭见此便笑道:
“倒不怪哥哥。其实亦是我主动找她老人家,此次我跟随秋狩,本就是她的恩典,再者,一来此处,她又命人置办得十分妥当,我这个晚辈,又是民,总该去谢恩。”
“只是谢恩倒无碍。”
沈清远点了点头。
复又问道:“那传言一事……可不曾提及罢?”
沈昭闻言,却是微微一愣。
她沉思了许久才抬头看向沈清远,缓缓问道:“哥哥,若是我真的嫁给云世子,你会反对吗?”
沈清远听闻一怔,还以为是沈昭在开玩笑,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可一见沈昭神色间隐隐带着有几分严肃,哪里是说笑的模样?
“汝宁,你……你再说一次?”
沈昭见此,不禁觉得好笑。
问道:“哥哥,我嫁给云世子就这般惊骇世俗吗?连一向镇定的你都露出这副神情来?”
沈清远深吸了一口气,好半晌才压着声音道:“汝宁,你要知,此事可不是玩笑话!这可是终生大事,事关你一生的幸福!”
沈昭有点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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