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走出殿门后,见吴羡神色紧张的跪在面前,他扫了一眼,吴羡当即面如死灰,瘫坐地中。
夜间风凉,入秋已有一段时间,寒气逼人,让他周身的燥热消退,人也清明不少,魏西步调轻缓,一如既往的不疾不徐,宫中奢华而清冷的景致,宫墙间,太液池边,干枯的梅林外,四处都是冷冰冰的沉寂,到底有什么好?
他独自一人步行回了魏府,母亲坐在正殿泪目,魏老丞相已然安心入梦,魏西安慰了母亲,着人打了桶凉水,泡过之后,换了件薄衫,在桌前枯坐一夜。
未央殿内,魏西离开后,文清也走了。
昏暗中,聂优优一个人静坐龙榻之上,一坐便是一整夜。
次日清晨,延喜推门而入,见皇上衣冠整齐的坐于床前,微一惊怔,想到昨夜的情景,心下了然。
聂优优半阖的眸子睁开,望了眼延喜,张口暗哑的声音传来,“叫吴羡进来。”
可怜吴羡在外跪了一夜,此时双腿发麻,被两个侍卫拖进殿内,继续跪着。
“朕问你,昨日之事,是谁在背后主事?”
吴羡一慌,猛地磕了两记响头,“皇上赎罪!”
床上的人面无表情,很是镇定,根本未将这‘咚咚’两声放在心上,只问:“你眼中可还有朕这个皇帝?”
“臣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朕不想与你多废话,将昨日之事详细说来。”
吴羡抬头,今日的圣上着实不同,他不敢再多求饶,也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的将昨日之事的始末倒出。
聂优优眯了眯眼睛,沉声道:“来人,传朕的令,安珏身为抚远大将军,不得朕令,擅自回京,擅离职守,昨夜更密谋属下潜进宫中,意图谋反,命御林军入安将军府,将安氏全部押入天牢。”他突然心上念头一动,顿了顿,嘴角噙笑,“让柳廷一率人去抓。”
“诺!”
聂优优再次将目光垂向地上趴着瑟缩的吴羡,“吴羡,打入天牢,将卓大监监禁在内务府!”
“诺!”
说罢,他甩袖离去,吴羡被人拖拽而起,面色苍白无一丝血色,口中喃喃,却是一句脱罪的话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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