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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自己?”

慕少陵点头,“是他家,柳侍郎连夜赶回上京,寻自己家的族谱,多方打听,才沿着护城河畔找到了他父辈的老宅子,宅院内的土地被人翻过,他一路问询,才在城外二里地的村子里找到当年他家的管家,据那位管家所言,当初柳氏全族被打压后,树倒猢狲散,他的父亲想出这一计策,倾了财力才寻了这么块天然巨石,自己在家中一刀刀刻成所谓的预言石,石成后,他的父亲便后悔了。”

“说是看夏商的子民过的不错,自己也不愿成这大奸大恶之人,便将石头深埋入庭院之中,后来老宅变卖,此事不了了之,柳侍郎将此事同臣说过后,臣去查访了如今院落的主人,乍看之下,没甚特别,臣命人盯了两日,昨日那人便耐不住,急慌慌的出了城,与一位熟人见了面。”

长孙太傅目光一凌,问道:“是否是四皇子的余孽?”

慕少陵惊怔后,瞬间冷静下来,“大人猜的不错,确实是四皇子侍卫的儿子,不过如今追踪之人被发现,庭院里的一家人全部逃遁,想是有人接应了,但却并非没有任何踪迹可循,他们一行人逃遁的方向,正是西南,臣猜测,西南暴乱一事与四皇子余孽脱不了干系,西南一带的地形复杂,若非有人组织,怎可能只是一瞬间,三郡二十六个县皆起暴乱,况且,西南向上京方向延伸,过了滨水就是仙泽山!他们大约是要借着预言石的骚乱,将轻泽郡一并拿下,如此便可直捣上京。”

聂优优气息不稳的跌坐于椅子之上,“原来早就谋算好了的。”

长孙太傅嗤鼻,“此乃正常,凡成大事者,哪个不是谋定而后动,这有何好惊异,此时最大的问题,在边境巴胡!若是巧合也罢,若是两方通了气,此事难矣。”

聂优优轻笑,“哪里来的巧合,安珏当日来时便告诉朕,巴胡异动,巴胡旧部与汉人有了往来,怕是约定好了同时发起进攻,这才弄的内忧外患。”

长孙太傅怒道:“什么内忧外患,没有外患只有内忧,巴胡从来都是夏商的领土!你还不快将安珏放出来,让他去镇压巴胡,你御驾亲征带京司镇守军去镇压暴乱!”

此话一出,聂优优与慕少陵双双摇头,聂优优自打看了那信后,便确信无疑,轻泽郡内此次暴乱,皆出自劼褚之手,他的魂魄应当附身在了另一人身上,两份信的笔迹一般无二,若此时将安珏放出去,两人相交多年,又怎么会对面不相识,彼时安珏率大军回身上京,他再无活路。

而慕少陵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大人,臣觉得此时放安将军出来并不稳妥,皇上囚禁了安氏所有人而非安将军一人,若将他就这么放出来,必定带有怒气,难免让局势更加不稳,恐怕要另选出路。”

长孙太傅不悦的道:“安家并非你们想的那般,即便天下人都对不起安家,他们也会对得起夏家天下,安家的气节不容人质疑!”

聂优优沉默,片刻后,从怀中掏出另一份未曾开启的信,信上寥寥数语,笔记慌张错乱,显然是远在巴胡的副将临危时写下的。

“皇上,请速让安将军回营主持大局,巴胡人不知从何处得了命格剑,军中流言四起,军心不稳,臣难控制,局势不妙!巴胡人集结的队伍尚不数多,打着的却是光复前朝的旗号,巴胡人簇拥一位汉人,据说是陵兰氏后人,称之为皇子,‘得命格者得天下’已在边境传开,桐城难守,臣已退居周城,必拼死守住。”

聂优优将信递给长孙太傅,蹙眉疑问:“命格?十一王爷的剑?”

局势混乱,怎的又牵扯出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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