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海柳闻言不禁娇喝道:“谁是奸细!?我们关家本就是南唐人,我爹爹只不过是年青时来吴越国做生意,一直住在西府罢了!再说,兵书是我们家的东西,我愿意给谁就给谁,钱元灌凭什么来抢!”
赵义对她的厉害早就有所领教,连连摆手道:“行了行了!算我说错话……说了大半天,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又回来了?”
关海柳答道:“李国主得到消息后,和甫大人等大臣商量了整整两天。甫大人回来告诉我,他们觉得钱元灌不会有胆子和刘晟联手。何况那封书信已经被我偷了,钱元灌更害怕信中内容被南唐朝廷所知,要是与南唐正面为敌,量他也不敢。此次李国主的秘使前来吴越,就是要暗示他别受刘晟的挑拨,否则的话南唐就要出兵了。”
赵义哂笑道:“大家手下都有兵,他李国主有啥能耐?凭什么觉得钱元灌会听自己的?”
关海柳白了他一眼道:“真是不学无术!没听说这两国打过几次仗吗?南唐水军经运河到西府杭州,最多只需两三天时间,吴越国势弱,前三次就是因为这条运河,才败得如此之快。要是南唐找他麻烦,他钱元灌只怕还没等到刘晟发兵,自己就先让李国主给灭了!”
赵义被她说得脸上无光,讪讪道:“就算吴越国不敢动弹,曾彬炳和楚国又怎么办?姓魏的可不是那么容易吓唬的……”他近日和曾彬炳打了不少几次交道,深知这个人的厉害。
关海柳忽然面色一红,垂首道:“所以我才会回来……找你呀!”自从离了婺州,这个小流氓的身影时常会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弄得她牵挂不已。
可今日见了面,她又忍不住想要骂他几句,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赵义闻言嘻笑道:“找我……?打算嫁给我吗?”
关海柳羞红了脸,顿足骂道:“死坏蛋,做你的春秋大梦!再敢胡说小心我割下你的舌头!”说着“呛”的一声抽出剑来指在赵义的鼻子上。
赵义斜着眼上下打量她道:“瞧瞧你,哪还像个女人……你就不能学学你姐姐?”
自从吃了松露黄霞丹,又每日硬着头皮练习吴小四所传授的《无相元典》入道篇,他虽不知道自己究竟学到了什么程度,但此刻对刀剑这类兵器并不害怕。
关海柳心中泛起一阵酸意,不悦道:“她是她,我是我,为何要去学她?”
想起关海萍,赵义接着问了句:“你找见她了?”
“姐姐挺好,不劳你牵挂。我找你是为了别的事。”关海柳说着收起剑,她已见到了关海萍,只不过不想将此事告诉眼前这小子。
赵义一听这话心里便发毛:“干什么?”
关海柳道:“甫大人说,以南唐目前的国力,虽不怕楚国与曾彬炳联军的围攻,但兵祸一起,于国于民都将造成极大的损失。唯今之计,只有想办法破坏他们双方的结盟,使楚国的奸计无法得逞,才可保南唐百姓平安。”
提到曾彬炳,赵义心底里确实有些畏惧,只因此人不仅奸险阴狠,手段更是高明。赵义渐渐明白窦康健为什么不愿意和曾彬炳靠得太近了,在这种人手底下办事,不仅没办法耍滑头,甚至连放个屁都要看他脸色。
“这还不容易?把曾彬炳与楚国秘谋的事情告诉钱元灌就得了,让他们自己去斗。”他暗暗提醒自己,日后若想出头,绝不能被曾彬炳所控制,要是有搬倒此人的机会当然是最好不过的。
关海柳当即反驳道:“你说得倒轻松,钱元灌乃是一国之主,曾彬炳是他手下镇守一方的节度使,你怎样让钱元灌相信曾彬炳想要造反?”
赵义瞪着她道:“你真是傻到家了!曾彬炳若是和楚国勾搭到一起,就会瞒着钱元灌派兵攻打南唐,到那时钱元灌就算是白痴,也应该知道他要造反了,还用得着别人说吗?”
关海柳急道:“等到打起来,就为时已晚了。本小姐又何必大老远跑回来找你想办法。”
赵义愣道:“什么……?就算本少爷在江湖中有些威名,你也不要如此高看我吧?”好在这小子还有点自知之明,军国大事可不是他所擅长的。
关海柳柳眉一扬,连珠炮似的质问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窜通戊明旭杀了窦康健,招降任志专也是你的主意,如今又做了烈山帮的副帮主。若不是曾彬炳在背后为你撑腰,你这小流氓的脑袋早给挂在城墙上了!”
赵义苦笑道:“你有所不知,我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个用来下蛋的鸡!哪天若是他想换换口味改吃鸡肉,我早晚还是给炖了。”
关海柳撇了他一眼:“我不管,你在曾彬炳面前说得上话,就能为我想办法!至于日后你是死鸡还是活鸡,就与本小姐不相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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