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敏达没想到这小子说话竟如此直接,不知道他了解多少自己的事,正色道:“兄弟我平日虽和武承望有些私交,但既是曾督之命,我绝不敢徇私情!”
赵义心中暗自好笑,连忙摆手道:“崇将军尽管放心,不论是泥雪帮还是我烈山帮在睦州城混饭吃,都少不了要劳烦将军,小弟我自然也不会忘记将军的好处!”说话间,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递了过去。
崇敏达却皱起了眉头:“赵副帮主这是干什么?睦州谁不知本将军为官一向清正,你还是收回去吧!”
赵义手里掂着银票道:“小弟早就听戊大哥说崇将军做官清正,更是爱民……那个如子。不过这些银子不是给崇将军的,是给将军拿去打赏手下的。当差的平日里靠着饷银过日子,日子过得也不容易,小弟这些人在地方上混饭吃,总不能亏待了大家呀!”
崇敏达满脸堆笑道:“哪里。保家为国本就是我等份内之事,就是吃点苦也是应该的……”
赵义不等他说完,硬是将银票塞到他手中:“要不是有崇将军为咱们把守边关,小弟这些人又怎能安心赚钱?崇将军不必客气,就成全了小弟这点心意吧。”
崇敏达握着银票感慨道:“赵副帮主深明大义,真乃仁义之士,那我就先替手下将士们收下了。”
说起来他与武承望也有四五年的交情,好处不知得了多少,但这次既是曾彬炳发落下来的事,他还没傻到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份上。眼前这位赵义虽年纪不大,但说话做事很是上道,往后给自己的好处肯定不会少,既然如此,就更不用管武承望的死活了。
赵义笑嘻嘻道:“崇将军真是够兄弟!泥雪帮的事说起来也容易,武承望几日后在松鹤楼请小弟和唐帮主吃饭,到时你只需派人将松鹤楼围住,以聚众谋反的罪名把武承望几个头目全部抓起来便可。”
崇敏达拍着胸脯应承道:“这事包在我身上!”
赵义凑到他面前小声道:“此事我只告诉了你一人,曾督有命,凡抗命者全都砍了。到时崇大哥你看着办就好!”
崇敏达心中一颤,当下连连点头道:“赵副帮主放心,兄弟一定不会走脱了一人。不过……”
赵义问道:“崇大哥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
崇敏达轻声道:“虽说泥雪帮的总舵在睦州,但沿江数镇都有他们的的堂口,到时武承望的手下收到消息之后,说不定会把事情搞大,若是激起了民变国主怪罪下来就不太好了。”
赵义扬着眉毛一脸的小人得志:“小小泥雪帮怎能与武胜军相比,这事不劳崇大哥劳神,曾大人早已全都安排妥当。三日后由戊将军带一支步军登船,沿富春江扫平他们的堂口,包保一个头目也不会走脱!”
听到此处,崇敏达知道武承望和他的泥雪帮肯定是完蛋了。
当赵义从崇敏达的宅子离开的时候,得意的像个刚从妓院里出来的嫖客一样摇头晃脑。这个掌管水军的参将这几年肯定从泥雪帮捞了不少好处,如果自己不是扛着曾彬炳这块招牌,说不定会被这家伙给卖给武承望。但眼下他却可以相信这人不敢乱来,这就是背靠大树的好处。
和他同来的牛二一直在偏厅等着,不知道他们二人说了些什么。此刻见赵义如此得意,也摆出一副很满足的样子跟在后面。
牛二并不清楚这位赵副帮主的为人,只是觉得此人年纪不大,但机敏过人,短短数日便混上了烈山帮副帮主之位,还和武胜军的人有来往,自己跟着他肯定错不了。
二人不多时便回到天罡堂后门的巷子,正待敲门进去,只听暗处响起一声唿哨,四下里忽然涌出数十人来,一个个手中举着明晃晃的宽背砍刀,口中吆喝着将他们团团围在当中。
赵义心知不妙,连忙向牛二递了个眼色,吓得勾着脑袋趴在地上道:“各位大爷,小的兄弟两人逃难到此,不知何处得罪了各位……”两人一副乞丐的扮像,浑知瑟瑟发抖,不知是真的害怕还是装出来的。
他还没说完,只听人群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笑声,听起来甚是耳熟:“咯咯……赵副帮主,你扮猪吃老虎的把戏演得还真不错!若是换作别人,只怕还真是要给你骗过了。”
赵义一听这声音就知道麻烦大了,脑子飞速想着应付的办法。
说话间人群中闪出一条路,一个身穿长衫头戴葛巾的人走到眼前,赵义抬眼一看,果然是泥雪帮的犁半蓉。只见她手中一把折扇轻轻摇着,脸上虽是笑意,目光中却带着几分杀机。
装是装不下去了,他只好笑容满面地站了起来:“原来是犁姐姐。小弟运气还真不错,一到睦州就遇到了犁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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