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那日采办公公同丝织处的姑姑说了一句,这丝织处里倒是人才辈出,真是羡慕姑姑有如此得力的帮手!整个丝织处便都晓得了那日的事情,不少人都说那是我故意在人前卖弄,倒是姑姑勉励了几句,大抵觉得是个可塑之才,近日还专门安排我协助着准备喜服之事。
好在那云锦终是入了太后的眼,但这料子定下之后,她又吩咐先不裁衣,定要陛下亲自过目之后,方可动工。
因着初登帝位,内外诸事繁多,听闻皇帝近日忙得昼夜不息,每日都要看奏章直到深夜,这样的事,自然是无暇顾及。
太后下这样的指令,无非是觉着皇帝对大婚之事丝毫不过问,显得有些漠不关心了。这位即将成为后宫之主的皇后,是黎家的女儿,本是一桩美谈,可皇帝这态度,看着倒像是不情不愿,难免会让众人以为,立黎氏之女为皇后,非他本意,这可就不止打太后的脸了。
原本这事一直僵持着,直到两日后,皇帝身边的大监魏禧突然驾临,说陛下要亲自瞧一瞧那云锦,但因政务繁忙,所以只能拿去上清阁让他过目。如此,便要丝织处的人一同前去,以作解说,但近日姑姑一直在太后宫中,于是众人便都说我精通此事,推着我上前。
众人将我推至最前头,那魏禧仔细瞧了一阵,突然点头道:“我说怎么瞧着这样眼熟,那日冒冒失失撞上陛下之人便是你吧!”
距上次在旁辜山行宫遇上,已过了大半年,不想他记性竟这样好,我忙跪下认错,好歹此事已过了这么久,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都没加以责怪,难不成因着他如今成了宫里的大监,要同我算账了?
跪了良久,迟迟没有责罚下来,忽的听他轻笑一声,“既然她们都说你最懂这云锦,那你便同我走一趟吧!”
心中不由一惊,他竟没有责罚,反而让我去面圣,可如今的情况早已大不相同,他已是寰方的国君,又大婚在即,我此时突然出现,未免太过不合时宜。
见我久久没有作答,魏禧又道:“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快起身,好生准备一番!”
看他急切的样子,也别无他法,只能叩头说,我容貌有损,腿脚不便,若是又惊扰了圣驾,这罪过就大了。
他只埋头看了我片刻,幽幽道:“耽误了陛下看这云锦,影响了喜服的裁制,误了帝后大婚,那罪过才真是大了!”
眼下这般情形,我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但那皇帝是断断不能见的,情急之下,便想出一法,将那云锦的简介写下来,连同云锦一同呈到陛下面前,如此便没有不妥之处了。听了这提议,魏禧思忖良久,见我也着实为难,便点头同意了。
快速将那简介一一写下,交与魏禧,他细细看过一遍,这才满意的收下,带着云锦离开之际,以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声,没想到你竟还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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