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小童顽皮,在石桥下扔了块大石坠入水中,发出扑通一声响。沉言总管竟是慌慌张张的掀开车帘,眼中浮现担忧惊怕的神色。云雪就猜想要么是沉言总管幼时落过水,或是什么至亲的人在此掉入过河中。”
燕回和秦君璃的脸色皆有些冷,挑着眉看向立在一旁的沉言。云雪说的虽然只是自己的猜测,可也离事实甚近了。
“所以那日是你找人演了一出戏?装做被欺凌殴打,为了护住手上如意轩的梅花糕,而故意被人推落水中?!”沉言的脸色有些可怕。当年还未被主子带回靖阳王府时,自己的亲生弟弟便是如此,为了一块点心,被人推落水中一去不回,时隔多年,遇上同样的事情,就算再是冷静理智,终做不到无动于衷。
“算不得演,是真的被人推下了水……”云雪讪讪的笑了笑,绞着过长的衣袖,抚了抚手腕上的青紫,脸上浮起一丝红晕。靖阳王府戒备森严,自己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了,若是换做云霜,必定不会弄的这般狼狈吧。
“属下知错,请殿下和先生责罚!”沉言“咚”的一声跪了下来。不论过程如何,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混入了靖阳王府,便是自己的失职,何况还是被身为王府总管的自己亲自领了进来,如若不罚,实难服众。
“你自己去吧。”燕回轻描淡写的说道,却又想起刚才君璃所担心的事,补了一句“如此倒是省事,不过还是要把尾巴扫干净点。沉言记得处理下。”
“燕先生放心。”沉言一愣,瞬间明白了燕回的意思,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云雪有些不明白燕回所说的处理是何意,但也知道靖阳王府不比无念山,容不得自己肆意,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处,看着两人不说话,气氛有些莫名的尴尬。
一盏茶过后,府外传来打更声,云雪有些犯困,勉强撑着眼皮,不知道自己要站到何时,却迫于主人强大冷肃的气场,不敢开口。
忽然秦君璃端茶的手顿了顿,勾着嘴角抬起头来,眼中闪过灼灼的神采。云雪感觉头顶一阵阴风刮过,震的门窗皆响,惊慌着清醒了过来。直到听见门外传来万分熟悉的音色,才瞪大了眼,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的暗卫怎的每次见到我都要拔剑?”气息有些不稳,实实在在的透出些许无奈。
“前洲。”屋内的人发了话,前洲才收了剑,也不离开,翻身飞上屋梁,默默的隐藏起自己的气息。
一身黑衣黑发的人半蒙着脸从门口缓缓走入,弦月之夜,竟是被他带入一室月华之色。拉下面巾,露出一张素净如玉的脸,半明半暗的灯火洒在他的肩上,去了些寒夜的凉气,可也衬的那身黑越发幽暗深沉。
盈盈不堪一握秦君璃的脑海中忽然冒出这样一句形容。
“多日不见,宗主似乎挺忙。”视线向下扫过他的衣角,黑色的素布之上沾了泥渍,半干着或隐或现。京城近日无雨,他又这番风尘仆仆,连气息都未平顺,不知是从何处归来?
“再忙也不敢忘了殿下的事,不然众人齐齐找上门来,云夜可是应付不过来。”撩了衣摆,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意味深长的瞥了秦君璃一眼,似是对被坑了执书阁那件事耿耿于怀。
秦君璃在这件事上占了莫大的便宜,便不在言语上同云夜计较。倒是燕回放下茶盏,看了一眼刚及人腰,年纪尚幼的云雪,不咸不淡的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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