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堇阳见那尖竹冲着七昭的喉咙而来,一个箭步便要冲上前来挡了那尖竹,云姑反手一挥将堇阳拨弄到一边上。
七昭倒是不怕,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的望着云姑。
云姑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面前毫无畏惧的七昭,扭过头对堇阳道:“若是我拿你这阿姐的性命为要呢?这兔子你若不杀,我便杀了你这姐姐,若是我饿了肚子,我便把她吃进肚子里。我倒是想看看,我这妖精吃了这懂音律的小妮子,会不会妖气大涨,哈哈哈。”
堇阳有些恼,明知云姑这古怪脾气不会真的拿他们怎样,却又怕这疯女人不小心伤了自己弱不禁风的姐姐。因而,堇阳气鼓鼓的在一旁噘着嘴默不出声。
云姑见堇阳服了软,方且作罢。回手收了那悬在七昭颈上的尖竹,得意洋洋的拂袖而去。
“这疯婆娘,老妖怪……”堇阳生气的往梨花林中走,一边走还一边自言自语道:“这野兔是那么好打的么?兔子有4条腿,我只有2条腿,怎么追的上啊。以前老伯那些布陷阱的法子,在这毫无遮挡的浅草滩上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嘛。”
堇阳来回来去在林子里捉兔子,可是那兔子仿佛脚下生了风一般,跑的速度之快,她根本追不上。有几次,她猫在草丛里,准备偷袭一只,谁知那兔子一情急居然跳到了低矮的树杈之上,然后一溜烟又下来,混到兔子群里不见了。
大半天过去了,堇阳累的直喘促气,灰头土脸的坐在一棵巨大的梨花树下,一边发愁一边生气着,手里摆弄着地上的梨花瓣,正想着如何将那满地活蹦乱跳的野兔,一只一只的逮住。
这时,一个凛冽的男子声音从树上传来:“你是何人?”
堇阳寻声而望,见一长袍男子端坐在树枝之上,体态沉稳,一副会坐到地老天荒的模样。堇阳起身去寻那男子的脸,那男子却将脸隐在娇白的梨花之中,让人辨不清容貌。
她打量那男子的衣着,长袍衣角的封边似乎是很名贵的锦缎,在阳光的折射下发着淡淡的光。
“喂,问你话呢。这云梨棠院从未进过外人,你是哪里来的小贼,竟敢来这里?”那男子缓缓的说着,声音里透着分不清慵懒还是成熟的意味,似乎还有一些挑衅。
堇阳心想这男子似乎对这里很熟悉,许是那疯婆子的夫婿,不过看着端坐的姿势,应该还是个明事理的人,便毕恭毕敬说道:“小女子的伯伯是云姑的师弟,而今家生横祸,故来这里避祸。请问您是?”
那男子一个飞身,从树上跳到她面前。
堇阳听着他的声音,本以为是四八年纪如父兄,谁知面如冠玉,风姿凛然,看上去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
她定睛一看,那男子身七尺有余,五官出众,高的鼻,薄的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发丝之中,面呈龙章凤姿,神藏沉玉之尊,虽年纪不大,却已有成熟老成之态。
“你,你是?”堇阳一时间推翻了之前的想法,看这男子的年纪与云姑来说实属有些年少。
“在下若华,是这云梨棠院的主人。”
堇阳有些疑惑,这里不是云姑的住所么?怎的这男子说事他的?
若华似乎看出了堇阳的疑惑,慢慢的从她身边绕到开道“云姑是我师傅。”
他转过身问堇阳:“刚才看你在这树下嘟囔着,可是云姑欺负你了?”
堇阳不好在若华面前叫云姑疯婆子,只好收敛了一下说道:“她让我来这里逮野兔,谁知这里的野兔似成了精一般,根本待逮不到。”堇阳越说越生气。
他却轻笑了一声道:“我想,怕是你哪里得罪了她。呵呵。”
说罢,若华便疾步而起去追赶那些兔子,素白的锦袍乘风跃起,抚过满眼簌簌而落的雪白的梨花,堇阳小跑着跟上去,几个兔子眼见着就要被追上,便故技重施的用力跳起。就在这时,若华一个箭步飞身而起,脚踏梨花飞身冲到兔群的前面,像是一只巨大的白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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