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凉,但是朝堂上却并没有因为秋雨就凉了下来,反是由于立储的事情吵的火热。
宣太宗膝下一共有三个儿子,成年的只有安王沈忱和宁王沈慎两个。
沈忱是仪贵妃所出,而沈慎是番邦小国公主所出,选谁做太子自是一目了然。
朝廷上吵的,也并不是太子的人选问题,而是要求皇帝立时定下太子,以安国民之心。
宣太宗毕竟已经四十有五了,虽一向身子康健,可立储之事也不宜再拖。
然而无论大臣们如何上折子,宣太宗就是不松口,甚至还勃然大怒,罢了几个言官的职。
朝政局势像一锅混沌的粥,有人浮于水面,有人沉在锅底。
镇国公府里,陈院判正在给老太君请平安脉。
“老姐姐,阿冰的婚事,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啊?”
“定的是明年四月十八,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喝阿冰的喜酒。”
老太君想到大孙子就要娶媳妇了,脸上也是笑眯眯地。
陈院判的脸上却不见太多的喜色,“老姐姐,你这脉象康健得很,但是有人的脉象却出了问题。”
看着陈院判难得正经的面容,老太君心里动了动:“你是说?”
陈院判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屋外。
老太君会意,叫霜降进来把门和窗子都开开:“陈院判给我熏药,屋里烟熏火燎地,这门窗就开着,等会儿再关。你在外面看着,别让人进来。”
待霜降走后,陈院判配了点药,熏了起来。
又拿了些纸笔,坐在桌前写了起来。
老太君接过陈院判写的纸条,脸上流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好似惊讶,好似解脱,又好似悲伤。
“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老太君放下纸,目光沉沉。
陈院判捋了捋胡子道:“通知湛清,提早婚事罢。让阿冰以受伤的名义尽快回来,这段日子朝堂说不定会天翻地覆。”
老太君叹道:“是啊,这个时候兵权太重,就是现成的靶子。让阿冰回金陵,既是示弱,又是保存咱们家的力量。”
看向陈院判道,“咱们的计划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你在宫中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吧?”
陈院判笑了笑,“从我第一次跟你们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就脱不开身啦。不过老姐姐不用担心,我在宫中经营几十年,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老太君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拍了拍陈院判的手,“老弟,多谢你了。”
陈院判的脸又回复成笑团团的样子:“谢什么,我既是帮你们,也是在帮我自己。”
说着,背起药箱,又嘱咐道:“一定要尽快。”
老太君点了点头,吩咐霜降好生送出府去,自己立时提笔给魏湛清写了一封信寄去。
过了几天,朝堂上的纷争还未平息,宣太宗的后宫里又炸开了锅。
仪贵妃要求大办自己的生辰宴,邀请各家适龄贵女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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