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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中的赵国都城邯郸,乌云密布,暴雨倾盆,时而有闪电划破长空,沉闷的雷声让胆小之人不敢入眠。

城东一座砖木结构的深宅大院。几名穿着类似日本和服一样衣服的少女,在回廊和各个房间中跑进跑出,匆匆忙碌。有的怀抱各种汤盆铜鼎,有的忙着照看灯烛。所有人都愁眉紧皱,微咬着双唇,脚下也脱掉了木屐,赤着双脚或只穿着麻布做成的袜子,不敢发出声响。

在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里,两名侍女扶住一名美貌妇人,站在木塌旁边,紧张地看着医者为幼儿把脉。美妇强忍泪水,不敢出声,唯恐惊扰医者。医者身穿灰色麻衣长衫,下穿宽大如裙的胡裤,头戴发簪,几缕白须自然垂下,面容清瘦,一幅仙风道骨的模样。他双目微闭,右手两指轻轻放在幼儿颈部。不一会儿,他轻轻点了下头,睁开双目,一双大眼盯着幼儿面部观看。只见这名四五岁的幼儿面色赤红,双目坚闭,双唇干裂,全身赤裸躺在席上,呼吸微弱,显然己昏睡过去。头上顶着一条温水打湿的丝巾,水滴不断顺额头流下。

医者收回目光,轻轻一叹,起身转向美貌妇人,微揖一礼。

“夫人。”

“夏师,政儿怎样。”美妇双目通红,紧张地看着医者。

“夫人安心。公子虽高烧不退,然脉像有力,身体清凉,生机旺盛,应无性命之忧。”医者颇有疑惑地沉思片刻,又问道:“敢问公子何时发病,病前可有何征兆?”

“傍晚吃过正餐,我带政儿在园中玩耍,风雨骤起,政儿稍稍淋了些雨,当时并未在意。回到房内,政儿便有些困,我哄他睡下,陪在一边,与春晴做些女红。不久,我发觉政儿面色通红,头额烫人,便立即派人去接夏师过来了。”

“那前些时日,政儿可有何不同以往之处?”医者紧接着问道。

美妇沉思片刻,又不自信地看了看陪在一旁的侍女春晴和夏雨。两位侍女也慢慢地摇了摇头。“没有。政儿自来乖巧聪慧,从不胡闹。近日来饮食休沐、言语行为与往日并无什么不同。”

“奇怪。”老者沉呤着转身看向幼儿。一边抚着胡须,一边皱着眉头沉思。

美妇稍微放松的心情又重新紧张起来,目光焦急地在老者和幼儿之间来回扫视,又不敢发声和动作。

良久,老者似下定了决心,从榻边取过随身带来的木箱。略一停顿,转身对美妇说道:“政儿的病证颇为奇怪,我也不敢胡乱用药。不过,我有一套师父传下的金针刺穴之法,可帮政儿梳理经脉,去外邪而正内气。或许可帮到政儿,最不济,也不会对政儿有所伤害。另外,我会陪在政儿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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