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臻不以为意,笑吟吟道:“我来植城一年多,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这双鱼潭。你看这里清如明镜,光可鉴人。舟行其上催开一道道碧波觳纹,岸上绿树繁花,衬着天光云影,一派的静谧逍遥。待到夏日里,咱们便来这里采莲,就着湖水剥莲子吃,别有风味。”
玉龙衣笑道:“我最喜欢采莲的,若是月下,就更有况味了。”
金臻拍手道:“我就说你是知己,果然是知己。月下采莲最是清幽,那荷香本就是夜里更盛,但不是所有人都能领略。”
玉龙衣呷了一口清茶,撮口长啸,声音清越,可裂金石。
金臻击节赞道:“魏晋名士多喜啸咏,你若生在那时,仅凭这一声,便可跻身清流了。”
玉龙衣笑道:“这算什么,我比我师父可差远了,她老人家一声长啸,隔着几座山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金臻说道:“若是有机会,我以后可能随你去拜访你师父?”
玉龙衣道:“她不在东持,我都不知自己何时能再见她,更别说带你去拜访了。”
金臻也不失望,笑道:“咱们在这里也不错,到了秋天,我们来这里玩儿也好,选个晴朗秋日,在这船中围炉煮茶,我知道这里有户酒家每到秋天煮得好五香栗子,用来佐酒堪称绝妙。”
听着金臻设想同自己夏季赏荷,秋季踏霜,玉龙衣不由得黯然道:“金兄,小弟此番是要同你道别的。”
金臻闻言大惊:“你要去哪里?如何刚来就要走了?”
玉龙衣只得以实相告:“小弟要替东持出使南增,后日就要走了。”
金臻似喜似悲:“贤弟此番初露峥嵘,就要一飞冲天了。此去鹏程万里,休要忘记故人。”
玉龙衣忙道:“金兄何来此言?待我完成使命,咱们到时再见,又是什么难事?”
金臻苦笑摇头,似是有难言之隐。半晌举杯痛饮,直待酒尽,方才对她说道:“玉袭,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他不待玉龙衣回答,便自顾自说了起来:“有一个孩子,自幼便长在一处大大的房子里。那房子大的吓人,可是他出不得门,更不能尽兴地玩耍。那大房子里有好多人,他们每个人都在要求这孩子’你该如何’、’不该如何’,却从没有人真心夸赞他一句,或是关心过他一句。
这孩子在大房子里寂寞地长大,按照那些人的心意去安排每一天的生活,可他从来也不觉得快乐。
忽然有一天,这孩子的父亲做了一个决定,把他和另外一个大房子里的孩子做了交换。这孩子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但好在他有了一定的自由,可以不必每天都去做那些自己不感兴趣的事。可是他依旧活的很孤独,尽管有很多人接近他,表现得很友好也很热情,但背后却都是有着这样那样不可告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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