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后。
魏国府衙里面躺着两个哀声连连的男人。
乍看过去,就好像是受了天大的折磨一般。
好歹也是齐魏两国的朝廷命官,哪里受过这般毒打?
项尘大跨坐在梨花木椅上。
两眼仍是怒火不减。
说是重打五百大板,实则不过才打了三十,这两人就已经全身瘫软了。
“两个賊厮,今日之后可记住你们项爷爷了?”
虎目圆睁,煞气凛然。
此刻他们才意识到,眼前这疯子绝非曾魁能比。
这“项疯子”的称号。
果真名副其实。
曾魁暗暗别过头去,心中仿佛又想起项尘初初上任时的情景。
魏国公差缩在一边,脸上尽是惊愕之色。
片刻之后,门外急忙赶来个人。
此人瘦骨嶙峋,罩着发白的儒生袍,须发尽白,脸上布满沧桑之色。
曾魁把头凑到项尘耳边。
“这是魏国府衙的老师爷,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两眼闪过异样的光彩。
徐徐抬起头:“兀那老汉,你可是来替这两人说情的?”
老师爷颤颤巍巍,差左右拽了把椅子,坐在堂中。
略一拱手。
“燕南项将军,老朽有礼了。”
举止颇有风度,叫项尘暗暗侧目。
倘若这老头也如那姜公承般蛮横无理,项尘尚且看不在眼里,可眼下却不得不重视。
虽没答话,却也拱了拱手。
老头两眼混浊,看着衙门上挑的四字牌匾。
“公正守法”
惨然一笑:“项将军,今日冉将军设计扰乱燕南疆域,老朽实在抱歉,可此等冲突,理当交由我上秦皇帝处置,项将军未免越界了。”
老头虽说心有偏向,却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就好比王彪。
当街报仇杀人于理尚且所得过去,可倘若于法,便是犯禁。
今日之事也是如此。
冉战与李别挑拨两国关系自然有罪,可你项尘杀到魏国府衙,杖责两国朝廷命官,便无罪了?
一时间项尘竟哑口无言。
以他桀骜的性子,本不愿守铁秦律法,可毕竟身处其中,不得置身事外。
毋玄嘴角轻笑,迈步上前。
“贫道见过闻老师爷。”
闻遣虽说是别国臣子,可办案刚正不阿,正气凛然,使人钦佩。
此刻毋玄心下也得留几分敬畏。
“闻老,法制有度,民众依法而作,自然无碍。”
“可如今铁秦,法以失度,不过是九公玩弄于股掌的笑话,莫非您老还看不透么?”
老头胸膛连连起伏,喘息声不断。
闻遣是受铁秦福泽的一代。
心中虽也知晓大秦即将分崩离析,却也极不愿承认。
手指颤抖,点指毋玄。
眼睛瞪的滚圆。
“你!你这道士,妖言惑众,大逆不道!左右…”
不等闻遣言罢,毋玄便已经笑了:“闻老,您乃是德高望重之士,莫非还看不透?”
“倘若九公开战,铁秦……便是笑话。”
……
魏燕两国的公差与兵甲都有些感触。
毋玄所说不错。
今日黑石城,就是明日大战的缩影。
也就是说…
战争,着实临近了。
老师爷喘息声逐渐发重,两眼盯着毋玄,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你!……逆贼!”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这老者竟举着拐杖朝毋玄冲了过来。
项尘脸色微变,方要上前,却被毋玄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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