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闪身后退两步,轻哧了句:“不知死活的东西”,然后从腰间掏出一支墨绿色的短笛,放在嘴边“呜呜”的吹响起来。
为首的金兵人浑胆壮,全没察觉到这姑娘言行举止不似寻常女儿家,继续笑道:“哟,还要先吹个小曲儿吗,兵爷们不是读书人,不爱听这些个调调”。
他话音未落,背后的其余几名金兵突然齐齐发声喊,声音中充满了惊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怖的物事一般。为首的金兵急回头循声看去,全身汗毛顿时吓得立了起来,只见黑压压的一大片蚂蚁不知何时竟已悄然布满路面,正沿着众金兵的大腿往他们身上爬。
一众金兵惊叫着拼命拍打身上的蚂蚁,但蚂蚁数量实在太多,不过片刻就爬满他们全身,还一个劲儿的往他们的鼻孔和嘴里钻去,这些金兵很快就仰倒在地,痛苦的惨叫着扭曲起来。
“小娘皮,是你在搞鬼吗,快停手”,为首的金兵这才恍然惊觉,“唰”的抽出腰刀,疾步上前用力劈下。那姑娘嘴边短笛不停,脚尖点地,轻飘飘的微一侧身,避开迎面劈来的腰刀,右腿一弹,踢在对方的小腹上。
那为首的金兵“唉哟”一声倒在地上,但他身强力壮,倒也承受得住这一脚之力,随即就翻身站起想要再上。那姑娘见踢他不伤,口中笛音立即又尖锐加快了几分,地上的蚂蚁闻音像是和她心意相通般似的,放开倒地的金兵不理,迅速的爬上为首金兵的大腿。
为首金兵朝着那姑娘正合身扑到半途,却吃痛惨呼一声倒在地上,这次还没等他起身,更多的蚂蚁霎时就爬上他的身子,那金兵几次想要强撑着站起来,可最终还是倒在地上翻来覆去,再也起不来身。
魏清和肖秦川藏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不想世上居然还有这等奇异的技法手段,耳听得众金兵的喊叫声越来越弱,那姑娘这才停笛住口,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萎顿不堪的金兵说到:“滚吧,你们要是还敢再回来纠缠,那可就不会如这次般轻饶了”。几个金兵如蒙大赦般磕头似捣蒜,连称不敢,随后就相互搀扶着蹒跚离去了。
魏清见这姑娘用不着自己出手搭救,便拍拍肖秦川递个眼色示意悄悄回去,不必惊动那位姑娘。两人刚转过身来,却见身后乌压压一片黑云似的蚂蚁呈半月状把己方二人围在中间,只是并未上前攻击而已。
二人心中大为惊愕,这才明白自己早被那姑娘察觉行踪了,只是她大概此时尚未辨清来的是敌是友,方才没有鸣笛催动蚂蚁冒然立时攻击。
肖秦川冷哼一声站起来现出身形,也不拔剑戒备,只是遥遥看向那姑娘,却不开口辩解自己并无敌意。魏清亦知行藏已露,跟着站了起来,但见那姑娘把短笛停在嘴边,虽未催动笛声,但提防之意却是十足,他怕引出误会,便开口喊到:“姑娘,我二人乃是见你为人所欺,怕你吃亏才跟了过来想要施以援手,实无歹意,只是没想到你手段高明,自己料理了此间事情,反显得我们多余了”。
那姑娘上下打量他们一番,这才远远的放下短笛拿在手中说到:“多谢,只是素不相识不敢劳烦,二位请便吧”。魏清见她话说得客气,但仍不愿走得离自己太近,想是她一个孤身女子人在异乡,自然无论对谁都平加了几分戒意,这倒也是理所应当的。
魏清笑笑,对那姑娘的不领好意也不生气,正待举步欲行时,却听得那姑娘忽然开口说到:“请等等,我看二位像是行走江湖的人,有个事想打听一下”。
魏清停步回头道:“姑娘请讲,但有所知,自当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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