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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清耳听着陆登的话,心中自思量到:“不错,我本意可是要习得武艺去报父母和乡亲们的血海深仇啊,我现今居然为了一个女子……”,一想到此处,他浑身上下顿出冷汗。

“再说了,我若能成为救我的青衣大侠那般的英雄人物,也自然能赢得程姑娘的青睐,又何必念念不忘着要围在她的身边,我如见色忘义的话,说不定反而会被程姑娘看轻”,魏清脑中忽然浮现出青衣男子当日的风采。

他心意既决,便上前跪倒在林虎的面前磕头行礼,大声说到:“请师父教我武艺,授徒儿一身本事,杀尽番狗,上报师父教诲之恩,下报我父母和全村无辜遇难之仇”。林虎本就喜欢魏清是个直诚的少年,现在又见他拜师之意甚为恳切,当即满面欢喜的将他扶起,连连拍着他的肩膀,想要勉励几句,但他不善言辞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陆登拂须笑道:“贺喜林师傅得收高徒,将来就算是青出于蓝也未必不能啊,哈哈”。他言罢又手指着魏清转头对程彬说:“这孩子我也很是喜欢,他本报信有功,现又得遇名师,本官也总得表示一二”。

陆登唤过一名仆从耳语数言,不多时,那仆人便从后堂捧出一条长匣来。陆登起身打开匣盖,取出让众人一视却是一柄长剑,剑身通体黑色,上下浑然无打造的痕迹,让人视之虽感此剑无坚不摧,却又觉得不带丝毫杀伐之气。

陆登双手捧剑递到魏清面前,说到:“此剑名为湛泸,相传乃是春秋铸剑大家欧冶子所造,我无意中得来,现就将他赠送与你,既彰你此番报信之功,也权作你今日的拜师之礼”。

程彬出身富绅之家,知这湛泸宝剑极为珍贵,可以称得上是无价之宝,他连忙上前道:“陆大人万万不可,此剑难得,岂可轻送他人”。林虎是个性格爽直的粗汉,除了武艺哪还懂什么太多的礼数,他见陆登身为一州节度使却对自己新收的小徒如此厚爱,又自觉在程彬面前得了面子,心中本来极为欢喜,咧着嘴一直笑,此刻见程彬出面阻拦陆登赠剑,心中一怒,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陆登微微一笑,手抚长剑自言自语道:“此剑乃是仁道之剑,虽随我日久,却从未出鞘杀敌,宝剑空利,还不如赠与有用之人,也好叫它渴饮仇敌之血”。他侧身又对林虎、程彬说到:“这孩子不远千里报信,是个志坚之人,身逢大敌却又得高人相救,可见福缘也是深厚,他现今拜入丐帮,无论师从何人,都还请两位师傅早晚多加教导,将来为国为民做出一番事业来,也不负我今日赠剑之情”。林虎向陆登抱了抱拳,程彬也说到“在下定谨记大人嘱托”。

魏清虽然心中觉得这把剑黑黝黝的毫不起眼,不似想象中那般青锋锐利,但他听程彬说这剑珍贵,又见陆登神情肃然,也就忙郑重其事的双手接过宝剑,又向陆登跪谢行礼,这才站起身来把剑插在腰间。

三人又说了一阵派遣人手前往北方打探消息,或是在城内安插眼线清除奸细之类的事情,方才分别离去。走出节度使衙门门口,林虎向程彬拱拱手,就打算告辞而去,程彬满面和色的说:“魏贤侄天资聪颖,林舵主若然将所学倾囊相授的话,他日魏贤侄定然成就非凡”。林虎“哼”了一声并不言语,转身快步离去,魏清赶紧向程彬作了一揖,也追着林虎而去。

林虎带着魏清回到住处,召集一众弟子说明收徒之事,众丐听闻后都纷纷向林虎和魏清道贺,曹路更是兴高采烈的拉着魏清非要立即就出城去打点野味回来大吃一顿,还是魏清以天色已晚城门将关为由,才推辞了下来。不过当晚,曹路不知道从哪里去打来了一只花狗烧得烂熟,非拉着林虎和其余众人要大吃一顿。席间,曹路又和魏清叙了一下称呼,魏清年长数月,可曹路入门在先,两人都不愿认低做小,后来曹路被撺掇着灌了好几壶酒后,神志不清之下一面跟大伙儿讲说他和魏清认识的过程,一面大叹两人之间的兄弟情深,说到动情之处,竟搂着魏清大度的表示自己就算当师弟也没什么,情愿把师兄的名分让给魏清,林虎也被乐得哈哈大笑,说是自己门下没有先入门为大的规矩,都是按照年龄来排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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