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一只慌忙逃窜的灰毛老鼠,不知道你们见到没有。”
门外,女精灵空灵的声音微带沙哑,似是夏夜里草丛中的蟋蟀低鸣,犹如深林中的一汪幽泉,静静的,婉转而又略带神秘。
“母亲......”
阿历克赛听得身边的长耳朵女孩张嘴低喊。她的眼里现出了点点犹豫,右手下意识的捏住了裙角,神情中有了些许的踌躇不安。
“你在害怕什么?”
法师的手掌宽大而温和,靠在了少女的肩上,他轻柔的吐气,淡到听不出字段的安慰令嘉斯丽躁动的心情略微平复,后者感激的看了阿历克赛一眼,几步走上,来到了她母亲的面前,紧张的看着五官几乎就是放大版自己的女人,口中呐呐出声:“母亲。”
“到我身后去,嘉斯丽。”
弗兰明妮卡·赫利夫卡托利,这位真正的大法师有着一头和她女儿一般颜色的及肩长发,没有多做梳理,就那么简简单单的披在双肩,用一个蓝色的发箍固定。但不做妆点的容颜根本不曾损伤到这位女士美貌的一根毫毛。
神明偏爱她!
百年来的岁月没有在她柔滑似水的肌肤上留下过任何痕迹,反而令她比起她那尚还青涩的女儿多出了一种成熟的韵味——女精灵的一眉一眼,皆有神光闪烁,一步一停,顾盼自有生姿,那种媚和美仿佛深刻在了她的骨与肉之中,娉婷婀娜,褭褭动人。
她踏着一双银色绑带的高跟鞋,娇俏的脚趾盖上涂着诱人的粉色油脂,在魔光灯的照耀下闪烁着不似人间的亮光。纤瘦适宜的酮v体上裹着一袭雪白的滚了一圈金边的连衣长裙,低调而又不失华贵的细腕上系着一个镂空的银铃,缝隙间,泄露出内里发散出的蓝色荧光。
那是一件神器。
阿历克赛认得大法师的宝物,女精灵惊人的美貌往往会使人忘却她的真正身份,弗兰明妮卡·赫利夫卡托利取得大法师称号可不是靠着她的那张脸,她是昂科议会的第五席,世上现存不多的古精灵贵族。
“你好,夫人。”
阿历克赛单手贴胸,鞠躬致意。
“你好,捕鼠人。”
弗兰明妮卡递出手,但阿历克赛没有动。
法师面带笑容,但眼里不存一点笑意,他盯着女精灵递出的手,口中说道:“我想,我们是平等的。”
“抱歉,我习惯了。”口中捎带致歉,脸上不见一丝情绪上的波动,还是一副淡淡表情的弗兰明妮卡极为自然的收回了戴戒的手掌,缓步走至偏厅的中央,她转过身,忽然看向戴着兜帽的蓝梦,鼻翼轻轻的抽动了一下,“嗯......熟悉的味道,她就是你在信中说的惊喜吗?阿历克赛。”
“不是。”
“不是也无所谓。把她给我吧,我喜欢过去的一切,哪怕只是影子也可以。”女精灵伸出了手,蓝梦正想躲开,却在下一刻惊觉自己的肢体似是木偶一样的固定在了原地,连脸部的肌肉都尽数麻痹到无法动弹,只剩下一对惊慌失措的眼珠还能在眼眶里乱转。
她急的快要哭了!
“抱歉,夫人,私有物概不出售。”
阿历克赛不动声色的先一步挡开了弗兰明妮卡的手指,他与女精灵轻握一下,感受到了一瞬息的乳酪般的滑腻触感后,随即放开:“我们应该好好的谈论一下‘计划’才对吧,弗兰明妮卡·赫利夫卡托利夫人,不然,我想皇帝会伤心的。”
“关他什么事。”弗兰明妮卡语带不解,“难道你不是为了给我展示这位小可爱才来到费登堡的吗?”
“不对,夫人,我想你理解错了。”
阿历克赛微笑着摊开手,把蓝梦藏在身后:“朗维德伯爵,还记得您找我们这些法师是想要做什么的吗......我们是来解决瘟疫的。”
“对。”自从弗兰明妮卡进门之后,就一直眼带痴迷的伯爵点了点头,回过神来的他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下,一本正经的说道,“首先得感谢一下法师议会对费登堡的人道主义支持,具体的工作流程我会与弗兰明妮卡夫人商定,如果阿历克赛阁下还有意见的话,我们再做细节方面的改动,我相信两位的实力,希望两位也不要叫我失望,能够尽快的帮助费登堡退治疫病,恢复人民的生产工作。”
说完,朗维德伯爵身边早有准备的书记官就给他呈上了一份表格。他把折好的,半个人高的纸张展开在偏厅靠近窗边的一张大桌上,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名字旁还标注有议会导师对名字主人的评价,以及他们自己申报的特长和可以接受的工作时长。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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