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记了,她只是灵魂是乔安罢了。伸出去的手尴尬了。
严弘墨看着那微缩的白皙手指,皱了一下眉,淡漠的声音表示他略微的不满,“你在这里是紫芙蓉,不记得了也好。重新来过你可能会容易接受一点。”
严弘墨说完就离开房间,还带走了喜乐。
乔安保持躺在床上的姿势,不想动。乔安哭了,她知道子谦离开了她的世界,永久的。而她如今的境地更是觉得孤独。无亲人,无朋友。
乔安很痛苦,把脸埋在被子里哭的一抽一抽的。突然有人在扯她的被子,乔安睁开眼睛原来是那个严弘墨去而复返。
严弘墨抬起手就这样拭上她的脸,冰冷的触感让乔安更想哭,瞪着一双水雾迷蒙的眼睛看着他,一边看着,一边哭着。严弘墨直觉得这双眼要盯到他心里,一时软了声音里的淡漠。
“芙蓉,别哭了,我来看你了。你都把我忘了,我还来看你,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呢。乖,别哭了。”
这声音真是温暖。温暖的让乔安心里受不了,感觉所有的委屈、莫名其妙的处境都压着心脏,更想哭了。她也这样做了,哭的几乎断气。
严弘墨坐在床边,伸手一捞将乔安扶起来,一只手伏在她的背上拍了拍,“不要给自己随便乱取名字了,忘记了就忘了吧,你是紫芙蓉,我会照顾你的。”
“那我现在是在青楼吗?还有,我几岁了你知道吗?”乔安一抽一抽的说话,表情可爱又懵懂,还顺势把眼泪蹭在严弘墨肩膀上。
“我没有办法帮你脱去贱籍,但是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会接客的。”严弘墨温暖的笑了笑,又揉了一下乔安的头,“你呀,已经十五岁了,八月十五的生辰。”
乔安抬起头看着他,他笑起来的样子有三分像魏子谦,她的子谦。
严弘墨微笑着,任乔安看痴了去。
乔安回过神来,笑一下,擦一下眼泪。“我会记得我是紫芙蓉的。你可以多来看看我,和我讲讲其他的事吗?比如我的家人,比如你的家人,比如外面的人情、比如喜乐。”
温柔的“好”字落在乔安的发顶,他放平乔安,温柔低语着,直到乔安沉沉睡去才站起身离开房间。
严弘墨要去找老鸨花娘,想包下紫芙蓉。
“我来接客,别让紫芙蓉接了。她从小学的是棍棒、兵法,我从小学的是琴棋书画,可以吗?”喜乐带着乞求的声音从窗子里飘来,严弘墨站在门外心里叹气:这实在是个好妹妹。严弘墨一把推开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花娘一抬眼,就看到严弘墨仍来的钱袋子,伸手接住掂了一下。眉开眼笑的,“严二爷这是?”
“紫芙蓉和喜乐,我长包了。”在喜乐呆滞又狂喜的眼神中,严弘墨优雅的走出了万花楼。
接下来的几天,严弘墨几乎每天傍晚都来看紫芙蓉,紫芙蓉也慢慢的了解了这个时代。这是个架空的朝代,风土人情上带着点魏晋时风,又有很多仪式感超强的部落。现在紫芙蓉所在的石城就是武国的都城。紫芙蓉原名是韩芙蓉,是镇西大将军韩守义的嫡长女,喜乐是庶女。镇西大将军韩守义和其儿子贲虎上将在三月份被举报勾结周国,皇帝一怒,男丁抄斩,女眷入贱籍。
此事才过去一个月,乔安想:也许是紫芙蓉本体强烈的想要逃离现状的恐惧,而偏偏自己当时又伤心难忍,生无可恋。于是,魂魄不稳这才穿越了吗。
乔安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其实她也明白,她就是想找个意料之外又似乎是情理之中的理由来解释一下这一切罢了。凭什么别人一穿越就是各种女主光环,而轮到自己了就是变成青楼姑娘。
紫芙蓉坐在琴台旁看着严弘墨送来的兵书,下午的阳光洒在紫芙蓉的身上,头发上散发着淡淡的光泽,面庞在光线里若隐若现,琼鼻显得更立体了。整个人都充斥了柔和静谧的气质。严弘墨抬眼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赏心悦目。
许是严弘墨的目光有点专注,乔安猛的一回头,看到是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我们走吧。”
严弘墨走上前想牵她的手,她却顺势把手里的兵书递给他。“我家是通敌卖国被问罪的,这书还是放你那边吧。”
二人上了马车,去了严弘墨在北大街的私宅。自从严弘墨出钱包了紫芙蓉开始,每天下午都接她来此。她想看书就看书,想和护院练武就练武,严弘墨就是想保下她一份轻松,不要每天都那么苦,他再不想看见她哭的一抽一抽的了。
乔安最近喜欢上了练武。严弘墨家的护院叫杨七,是个长相威严的二十出头的双枪高手。据说是受过严弘墨的恩,专门跟随他保护他外出安全的。乔安缠着他教自己,也许是本体本来就有武功底子吧,乔安学起来特别快。招式看一遍能记个十之八九,略微指点就可以举一反三。杨七虽有傲气,却也实在起了惜才之心,教导上很是用心。一个用心教,一个又刻苦学。没几天乔安的枪法就使得有模有样的。
不知不觉,已经三个月过去了。这三个月里,紫芙蓉一次也没有见过喜乐。严弘墨让她称呼自己二哥。紫芙蓉想,自己只是个落魄小姐,严家二哥还能一直守礼从不逾越,还多番维护,实在是个好哥哥。
紫芙蓉想着自己做了几块现代的炸鸡送来给严二哥,虽然料不全但是味道算是这个朝代新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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