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梦回,韩芙蓉始终不能相信,许孟白竟然就这么死了。
无面盗神,竟然就这么死了。
死在孤城外的寒江里。
近来韩芙蓉时常会心悸,梦里醒来出了一身汗,像是那天泡在江水里的感觉。梦里一幕一幕都是许孟白,微微张开的嘴巴,口型在说“保重”。
睡不着了,索性坐在床上练功。听到隔壁房间有声音传来,原来红袖也没睡吗。
“袖袖~开门,是我。”韩芙蓉来到红袖房外。
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一个小缝,红袖拉着韩芙蓉的手把人拉进来。
屋内是何雨和一个受了重伤的男人。
和韩芙蓉细细打量着何雨,发现她脸色惨白。忙问道:“你是怎么了?”
“韩大人,你交代何雨查的,就在这。”何雨指着旁边那个满身血污的男人说道。
韩芙蓉看着那个满身血污的男子,红袖上前把人扶坐在软凳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岳,岳子,谦。”气若游丝。
就这三个字就能说明一切。
韩芙蓉让红袖把人带下去,找了大夫来调养。房间里就剩下她和何雨二人。
“韩大人,我用您给的令牌很顺利的进了宫。晚上就偷偷进入了东宫,跟了几天发现了一个地下暗室,暗室里关着十几个人。”何雨看见韩芙蓉的眼神,点点头说,“没错,全部都叫‘子谦’。”
何雨觉得自己不想去描述那片暗室里的光景,阴暗、腥臭,晦涩的残忍。何雨没想到,太子那么一个气质素养绝佳的人,居然爱好那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刑罚。
“为什么只救出来一个。”韩芙蓉不想造孽,连累了这么多的“子谦”,不去救人心里难安。
何雨犹豫了一下。
“说,这种时候还有什么不该让我知道的。”韩芙蓉声音不受控制的提高。
何雨虽然不喜欢韩芙蓉,但是看着她爱的辛酸又没有回报的样子,又想起了自己,觉得两人之间有几分相似,萌生了一点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
“只有这个人还算完好。”
完好?那么其他人的不算完好,是什么意思?
何雨顿了下接着说道:“有两个被逼着吃了对方的鼻子;有一个听说逃跑被抓回来,没了髌骨;还有一个被,被抽肠,再煮给其他人吃。”何雨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韩芙蓉不发一言,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互相吃鼻子?削去髌骨?抽肠?
眼泪滴在地上,你怎么这么残忍。韩芙蓉回想初见面时的如玉公子,又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用发钗救人的蠢笨模样。呵,真的是要感谢宇文年,若是没有他,自己与“子谦”的第一次见面就可以去黄泉报到了。
去黄泉报到,说不准也挺好的,自己应该就能回去了。爸爸妈妈,你们的宝贝女儿在这呢,受了点欺负,呜呜......
有一方手帕出现在眼前,韩芙蓉泪眼朦胧的看着宇文年。
“看见何雨回来了,刚才又听见你这里有声音,过来看看你。”宇文年看着她水蒙蒙的眼睛解释着,竭力的控制着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韩芙蓉觉得哭的心里难受,看见宇文年就想起了那天的账本,七省十三个郡二十多个县孝敬上来的银两珠宝可以养活全武国的百姓两年,又想起伽蓝寺里他给自己指路时的眼神,想起那天自己重伤醒后,他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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