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意思是,既然襄姜对华筝有想法,那就将他们先绑在华筝这条船上。就算到时候他们想反悔,也没法脚踏两条船。除去襄姜后,其他的就不足为虑了。”古笙轻声向古卿凰解释了一下他们私下的打算,一字一句中都透着无法撼动的坚定。
“可是,华筝她……”连魏王那样的人都没有被古家抛弃,古卿凰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古乡雪陷入困地,更何况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自己。
“其实这也是为华筝求得另一条出路。”古笙知道她在想什么。
古卿凰看上去对很多事情漠不关心几乎是不近人情,但在对自家血脉身上,她甚至可以说是无底线地心软维护。看似不好相处的古卿凰,其实是古家最温情的人啊。
“你回来这么久,也应该知道华筝在华京甚至是天衍的名声有多糟糕,适婚的公子少爷躲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甘心娶她?就算是乾儿下旨赐婚,也只能造就一对怨偶。”古笙声音放的更轻了,“你或许会怪我们做长辈的没有好好管教,但是……”
他顿了顿,接着道:“自从平王去世之后,平王妃的性子就变得异常乖戾,乾儿毕竟低了一个辈分,有些事实在不好插手。至于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其实,要不是还有我们几个私下压着,现在平王府里的面首都能把皇宫围一圈了。”
古卿凰无声地抿紧了唇瓣。
“为今之计,若是华筝真的能喜欢上廖乘风或是他国的什么人。单单是为了攀附天衍这一条,他们就不可能亏待华筝。在天衍内面对朝臣子民,皇室不可能光明正大的为这种事给华筝撑腰。出了天衍,皇室甚至整个天衍,才能成为她一生的倚仗。”
“不论是为了你的安稳幸福,还是为了华筝的将来,这是眼下最两全其美的办法。所以,当魏王入宫要替华筝解了禁足时,我们便顺水推舟的应了。”古笙再次替她添了些茶水,“我们发誓,只要华筝不愿意不喜欢,绝不逼她。好不好?”
好半晌过去,在古笙紧张的手心冒汗的注视下,古卿凰终于轻轻“嗯”了一声。
总算是圆过去了!
古笙在心底重重松了一口气,不着痕迹地抹去了额角的冷汗。
其实说到底,他们做的这个打算还是为了古卿凰。真到了襄姜非古卿凰不可不择手段的时候,除非天衍直接跟襄姜开战,不然就只能找一个挡箭牌。那个时候,他跟古玄朝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古乡雪嫁去襄姜。
人心于左,本来就是偏的。
同样是姓古,但古家人在选择时也会有所偏爱,更何况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若是因此有什么因果报应业障罪孽,那就让他们来背好了!
暂时将这个问题搁下,古卿凰突然为自己未来的生活头疼起来,总感觉她平静悠闲的日子要一去不复返了。
思及此处,一张超凡脱俗的面孔突然浮现在她的眼前。本应是有着悲天悯人般情怀的眉眼透出桀骜邪肆的妖异,只消一眼便让人再难相忘。
古卿凰听到自己的心底突然冒出一股难耐的渴望。
去见他。
这念头一经冒出,便如野草般疯长起来,迅速占据了古卿凰整个心思。
古卿凰“嚯”地站了起来,弄得古笙一惊之下差点打翻了茶壶。
忘了鹤云还在外院等着自己,古卿凰跟古笙匆匆打了个招呼直接翻墙而出,从越亲王府马厩里随手拉了一匹马,翻身上马直奔城外金禅寺而去。
而等在外院的鹤云,在古卿凰行动后便察觉了什么。衣袖滑下露出右手,有一个神秘的芒星奇符在手心内闪现,里面牵引着的那缕感应渐行渐远。
唇畔流露出一丝苦涩,鹤云起身离开了越亲王府,站在路口犹豫了片刻,直到感应基本消失不见,也终究是没有跟上去。
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有些命定的事情,不管再怎么努力,结局都已经注定,无法更改。
但一心想着不打扰对方的鹤云却忘了某人的一个隐藏属性,以至于这次放手造成了一个完全超乎预料且让他追悔莫及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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