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七贯吃完午饭就跑回医务室了。
一番打斗万幸没有伤到内脏,也没有骨折,青紫淤伤贴几张膏药、做几次推拿就可以了,唯一麻烦点的是喉咙声带受损,但养几天就行,根本不用躺病房。
那回医务室干嘛呢?
拿膏药和换下来的湿衣服。
谢余欢正好也在,她这次受到很大惊吓,醒来后就一直处在惊悸之中,张望梅安慰好久也不怎么管用,医生只好给开几份安神的药,让睡前吃。
告别张望梅,两个人挤在一件雨衣下面,结伴回到宿舍。
新兵重新分配兵种后,宿舍也跟着调整了。
盲山部宿舍房间是按照2000人的居住规模来建的,房间宽裕,以往四个人住还有空余。这次分配后,钱七贯和苗四妹、谢余欢三个同在后勤的就分到了一起。
房间不是很宽敞,四张上下铺、两个衣柜、两张桌子、四个凳子,加上一堆盆子、水桶、水壶什么的,房间里看着满,东西摆放得却很整齐。
两个人都睡在下铺,床挨着。
放下手里的东西,让谢余欢先坐着,钱七贯转身拿了两只水壶去锅炉房接开水。
没想到回来时半路遇见田甜。
田甜身高超过一米六五,腰细腿长,如果不是五官不够精致,皮肤又显粗糙,单论外形,她绝对能在女兵中排前几名。
她站在宿舍大楼的台阶上跟楼管阿姨说话,双手空空,手指一下下梳理着一头半长的头发,窈窕的背影在雨幕中很养眼。
钱七贯披着雨衣,一手提着一只水壶,踏上台阶。
田甜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还带着愉快的笑意。
“小钱儿,提水呢?”
钱七贯“嗯”了一声,跟楼管阿姨打声招呼后继续上楼。
田甜伸手过来:“我帮你提回去吧,水壶挺重的。”
“不用,我提的动。”
绕开伸过来的手,钱七贯错开脚步,几步踏上楼道。
对方的手落空,转而跟了上来,不经意拍在她右肩上,手指顺便捏了捏。
“多吃点,你太瘦了。”
一阵酸痛传来,手臂痉挛,手里的水壶差点脱手,钱七贯赶紧稳住,扭脸扫了她一眼,也没给好脸色。
“挡着路了!”
没好气地回到宿舍,谢余欢还是怏怏的,回来时什么姿势,现在还是什么姿势。
钱七贯拿出水杯,倒杯水给她塞进手里,又从床底下掏出两个脸盆,倒些水打湿毛巾擦洗手和脸,也给谢余欢擦了擦。
洗完脸的水再倒进脚盆里,两人坐在床上,各端一杯热水,并肩泡脚。
谢余欢全程都像个牵线木偶,说一声才动一下,不说就不动,往日娇俏如画的面容完全没有了灵动,眉眼之间一片黯淡。
摸摸她的头。
“怎么,吓到了?”
谢余欢还是没反应。
钱七贯叹了一口气。谢余欢背景的复杂程度出乎了她的预料。前世,她以为那只是个意外,这一世再仔细看,却发现不是。
刚刚田甜的试探更让她确认,谢余欢的身世绝不简单,暗中的人都不惜暴露棋子也要除之而后快,显然说明她身上藏着极为重要的线索。这一击不成,后面绝对还会有后手。
这些道理想必廖耳也能够想通,但就是不知他能查出来多少。
钱七贯迫切想做点什么,她决定和谢余欢好好谈一谈,最起码得让她提高警惕,像上午那样的事,被人捂着口鼻迷晕拖走什么的再也不能发生了,还有田甜之流,躲远一些为好。
这一天的午休时间,两个人洗完脚盘腿窝在床铺上展开了长谈。
房间里除了低不可闻的说话声和隐约的啜泣声,还有一种刺耳的摩擦声不停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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