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懂什么了,说来听听!”韦正阳一下子就有了兴致,蹲到女童身边,眼睛亮得像星星,“刚好我打铁累了休息会儿。”
“不能只用手臂硬邦邦地锤在砧镦上。”左恒说,“我看见你的腿,站的姿势也在动,你把劲都摊到一起去了。”
单凭直觉经验的少年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拍了拍女童的肩,“你很厉害啊左恒!”
“能让我试试吗?”左恒问他,“锤坏了我可以赔钱。”
“没事,锤不坏的。”韦正阳拍了拍胸膛保证道,“我后面给你锤回来就好了。”
左恒又掏出一两银子给他,“谢谢。”
她心里头已经认定自己会添麻烦了,多出一份钱补偿也是应当。
少年很尴尬,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银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这是给少了吗?见他迟迟不接的左恒有些拿不准主意。
眼看之前还算是融洽活泼的气氛就要冷硬下去,门外传来一阵嘈杂人声,半掩着的大门被一股蛮力猛地推开来,震的地上浮尘也颤了颤。
屋内两人几乎是同时朝门外望去。
门外站着的是个仪表堂堂的塌鼻子青年。
他旁若无人地走进了铁匠铺子里,狭长而小的眼睛打量也不打量周围,直直朝左恒和韦正阳走来,目光就和看货物似地在左恒与韦正阳身上扫来扫去,颐指气使道:“你,对,就是你,收拾收拾和我走吧。”
突然出现的塌鼻子男人指的是韦正阳。
在确认了少年是他要找的人之后,男人看都没看左恒一眼,更是伸手就要推开他去拉韦正阳的手。
左恒不动声色地朝后退了一步,避开了男人拂过来的衣袖。
少年皱起了眉,也朝后退了一步,“打铁的话只能在店里面打。”
他以为这只是个态度不好的客人。
歧县的人大多淳朴,来打铁的人大多也都是客客气气,脾气态度差的少年不是没有遇到过,但这种直接要人跟着走的还是头一回。
“而且现在打不成,你打铁的话要等。”
男人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样子,“废话什么,让你跟着走就走。”
本来跑大老远来这种灵气稀薄是破地方他就不乐意,看到少年如此抗拒的态度,心中火气更盛,张口骂道:“果然蛮子就蛮子,不但没有见识,连眼力都没有,活该守着这种破地方。”
男人的轻蔑与不屑来的理所当然,哪怕屋内的两人听不懂他骂的到底是什么也下意识感到了不快。
原本还剩那么点的好心情当然无存的少年抿了抿唇,张嘴就要赶人,“这里是我家铺子,请你离开。”
嘴里骂骂咧咧的男人根本就不管他的态度,一个劲地拉扯韦正阳朝外面走,“蛮成这样,走了之后有你苦头吃。”
少年十分努力地抗拒,仍然被男人一步步拽向店门。
挣扎一番之后,觉得自己得帮忙不能干看着的女童好不容易才迈开步子扯住打铁少年的衣袖,一柄利刃就架上了男人的脖子。
面向正朝剑尖的女童清楚地看见了剑上的寒光。
“口气不小啊,你再把话给我大声说一遍?”
男人的身后,有少年歪了歪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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