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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过后,苏浅离开了半月坛。

苏寂则动身去了洛溪。

在他对苏浅说了那样重的一些事情之后,观察着苏浅的反应,他才悟到了些什么。

他兴许是有些误解苏浅了。

苏浅一直以为苏寂想要江山,怕是徘徊在他们兄弟二人中,想要择一明主,思虑必然已经极久了。若是苏浅选的是苏寂,依着她的性格,怕是要找齐眉表忠心的。而她一旦把这些事情向齐眉点破……

苏寂揉了揉眉心。

这误会,着实有些难以解释了。

一方面是他完全不知道苏浅到底有可能说了什么,齐眉误会的到底又是什么;另一方面,他亲自把苏浅逼走了,如果她真的是对自己忠心无二,这番离开,又会去哪,可否会觉得失望至极,而回到苏沉暮那儿去。原本苏浅这枚棋子,若是可以为他所用,那可真的是得心应手的。她毕竟知道苏沉暮从前的全盘计划,即便现今会有所变化,也可以猜得八九不离十。而苏寂如今能获知的信息毕竟是少,齐眉接下来的命运究竟会被如何操控,他完全无从得知,更遑论说要护她周全……

他好像亲手搞砸了点什么。

但是眼下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必须抢在所有人前面,找到齐眉。

苏寂到洛溪的时候,这个离齐州并不远的江南小镇的杨柳抽出了枝芽,流水无意,不解风情地流着。春意渐浓,想起当年的齐州也是存着这般的绿意,为他们的州主庆着绾发礼。

一晃四年,竟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齐眉喜欢看星星,所以苏寂选了视野最开阔的客栈。夜里,在院子里截住干活的小二,问他前段时间是否见过一个晚上爱躺在屋顶的姑娘。

小二笑道:“那姑娘,可没有谁记不住的。”把汗巾换了一边搭着,“那位姑娘来这儿半个月,说了半个月的书,在镇上早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苏寂疑惑反问:“说书?”

齐眉什么时候会说书了?他怎么不知道?

小二点头:“对啊,说的是话本子里没有的事,我有幸听了那么几回,有一回说的便是齐州的齐州主与苏州的二当家在锦畔泥遇险的事,那叫一个迂回曲折,此后,只要姑娘在客栈里说书,客栈里便人满为患。这不,她前两日刚离开的,我们掌柜的还特地留出了她的房间,任她何时回来,都能再住进去。”

能说到锦畔泥事情,苏寂确定是她没错了。

小二却似是打开了个话匣子似的,一股脑地在旁边夸着齐眉,也不知道苏寂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良久,苏寂打断他,问道:“她前两日走的?可有留话去哪儿了?”

“心澄先生四海为家,我们无从得知。”

“心澄先生?”

小二道:“公子怕是外地来的吧?心澄先生拜了那位慈禅先生为师,心澄是慈禅先生起的名,意为心如明镜,澄澈明净。”

小二摇头晃脑地,像在背书一般。

苏寂却沉默了。

心如明镜……

他笑了笑,拍拍小二的肩,道一句“多谢了”,而后转身回房。

如果他就这样一直追下去,兴许有一天,她当真会愿意为自己,多停留几日吧。

****

翌日,苏寂特地去拜访了那位慈禅先生。

先生已年逾古稀,白发苍苍,慈眉善目。信佛念经,颇有点大隐隐于市的感觉。苏寂在这里自然是晚辈,递了拜帖,在前厅等了许久,老先生才被搀扶着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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