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长廊是北境最为著名的宗教景点,全长三百二十一米,以圣洁的无印白石建造,横跨安拉、莱茵两河。每年的四月一日,教皇都会带着圣十字骑士团前来参拜。据说,在这个白鸟似花纷飞的日子里,人只要虔诚的走过安息长廊,内心的痛苦就会减少,罪孽也会随之减轻。
贺铸并不清楚这个传闻是否靠谱,不过显然他没有闲情去做这种事情。
教皇即将到来,随行的还有第六戒律骑士,和第三裁决骑士。一般面对两名传说级的剑士,还有一位至少摸到了史诗级门槛的圣光大魔法师,没有人会有想法。
但贺铸和一般人不太一样,戴上面具,他就会变得有点疯狂。
当教团的车队从日落大道的另一端出现时,很多事情就已经注定要发生了。
如同夜色提早了十个小时降临一般,世界在刹那间变得昏暗,恶灵的低语覆盖了第二次钟声,天地再无圣洁可言,即便在此圣灵安息之地。
在贺铸身后,残破的灰色双翼缓缓展开,身形庞大到足以遮天蔽日的恶灵睁开眼,从地狱降临到人世间,比岩浆还要热烈,比鲜血还要殷红的光芒照亮了漆黑。
那是名为暴怒的原罪,是冻结此世间一切光明与希望的极恶亡灵。
地狱大公·珀俄托修斯!
“七宗罪首席,暴怒参上。”
用黑白交错的鬼面具盖住自己的模样,贺铸站在教皇视线的最末端,缓缓施礼。
······
等到下午两点的第二次钟声响起,贺铸已经在安息长廊旁的长椅上坐了快半个小时了,差不多和昨日战斗持续的时间一样长。教皇遇刺身亡,第六戒律骑士当场战死,第三裁决骑士重伤仍在进行救治的消息早在今天上午就已经传遍了全世界。
剩下的十一名圣十字骑士全员出动,黑市上他的人头悬赏金额已经刷新到了三十亿,作为当前世界最受瞩目的罪犯,没有人会想到他竟然还在这里。
“真是捅了马蜂窝啊。”从容坐到贺铸身边,男人打开手中的报纸,似是语气平淡的感慨了一句。
“人都已经杀了,再说这个不觉得无聊么?”一边保持着视线的绝不相接,贺铸一边回应道。
他所在的这个地方正好是监视的死角,但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若无意外,从今日起,他就要有新的人生了,不是每日戴着面具,杀人,或者担心被杀的生活。
“虽然是有必须要他死的理由,不过这善后工作还是太累人了。”扬起报纸,男人侧过头看了贺铸一眼,若有所指的接着说道。
“话说回来你还真是恐怖啊,跟那种级别的对手打完,还是这副没事人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根本没受过伤呢。”
“没必要试探我,你们付不起跟我开战的代价。”将手揣进上衣口袋,贺铸的面色看起来有些不同以往的苍白,或许就是这种在不经意间显露出的迹象给了男人开口的勇气。
“说的也是呢,那合作就到此为止了?我还有点舍不得呢。”将报纸合拢叠好,男人脸上是说不清楚意味的笑容,身为负责人,他所承担的压力要大得多。
“大佬们都发话了,没有暴怒的七宗罪没有存在的意义,不多考虑一下么?为我们这些同僚想想呗。”
“那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看了看时间,贺铸直接从长椅上起身,向着花园出口走去,头也不回的答道。
作为暴怒,他已经将所有任务都完成了,合作到此为止,两边互不相欠,这是最好的结局,无论对哪一边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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