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范铭的生活过的异常的安静了起来。
没有人找他麻烦,窑上也没有叫他回去,就这样把他凉着,范铭也丝毫没有在意,每天读读书,帮家里翻翻菜地,偶尔去曹府借书还书,倒也过的清闲。
值得一提的是,他借书还书的时候都‘很不巧’的遇到香雪儿也来还书。
范铭很老实的保持非礼勿视的礼貌,不过香雪儿这丫头却成心搅和他,每次他要借什么书,那香雪儿就抢先拿走,在后世欢场纵横了这么久的他,他又怎么能不明白这点小女儿家的心思。
就是恨他那天好心帮忙自己没有搭理她罢了。
这种介于青涩和将要绽放的年纪最是有叛逆,你越是不理她,她就越是想要捉弄你,或许并没有其他的心思,但有时候弄着弄着就玩出火了。
很多时候,范铭心里总是被这丫头勾得心痒痒的。
原本也想干脆就吃了她算了,然而仔细一想又泄气了,倒不是说担心搞不定这小丫头,只是奈何人穷志短,家中是这等光景他也没有心思弄这个,再加上眼下这境地要赚钱还要读书实在没多少时间,要是在以前他早撩拨上去了。
两人都保持着一种默契,只是有些许眼神的交流,没有其他的动作,甚至也没有交谈,
不过借着和门房老福头聊天的功夫,他套了不少有关香雪这丫头的信息,得知这丫头是三娘子身边的最得意的一个贴身丫头,三娘子经常派她来清河乡收账目什么的,平常里外的管事还都挺给她面子的。
最主要的是香雪儿还特地跟老福头打听了一些自己的事情,这也就是说这丫头对自己还是挺关心的,只不过碍于面子没有再主动找上来而已。
范铭心里蠢蠢欲动,又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人那还真是贱!
“君子之学也,入乎耳,箸乎心,布乎四体,形乎动静。端而言,蠕而动,一可以为法则。”龚老夫子那带着韵律的声调在这不大的书房中回荡着,然而范铭的心思却在不远处的曹府中,蓦然之间范铭发现那沧桑的声音已经停了很久了。
“范铭,今日就到这里吧。”龚老夫子轻叹了一口气,对这个学生的资质从漠不关心到怀疑疑惑再到欣赏。
他经过了一个轮回,如今已是将他看作自己下半身的寄托所在,为师者之根本不就是为了有一两个出众的弟子么,这个范铭让他看到了这一生的希望。
“老师,您累了么?”范铭一时错愕,丝毫没有反省自己的走神。
龚老夫子摆了摆手,“罢了,你今日有心思,读书一事非勤不可,非喜不可,你且默写《道德经》一遍!”
“是,老师!”范铭起身恭敬的对着夫子行了一礼。
龚老夫子这点是他非常喜欢的,不拘泥于常性,兼容并蓄,并不强求范铭学习一家之言,只要是他认为可以修身、修心的都可以吸收一二,黄老、佛之道中就有很多的东西被他拿来作为教案,以至大儒董仲舒当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亦被他批为荒谬之举。
“不好了,不好了!”正当范铭准备研磨开始默写的时候,书房的门被村学中的伴学兼伙头林大脚猛地推开,口中大口的喘着粗气,显然是奔了很长的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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