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平一脸得意,拍了拍李刚的肩膀,笑嘻嘻的说
“早就看出兄弟是一个敞亮人。”
朴淑媛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但是还是坚持帮孙郎中记账,这是一个勤快的姑娘。
“公子,你猜这周大人是来和咱做生意的么?”
“不像,他有这司礼监的票子,自己走私点什么稀缺的东西,不比这几百两银子赚得多?”
“是想套取我的药方子吧?”
“那孙郎中你都按照方子写了?”
“太医院的御医,看着药渣子就能猜出个十有六七,再有这份单子猜出个十有八九不成问题;估计刘学文那个单子也到他们手里了;所以咱们虎骨酒的买卖恐怕以后没这么好做了!”
“那你怎么不提醒我,还给他单子?”
“有什么用?我就想和淑媛安安稳稳地过完这辈子,老哥我今年四十六了,才有了孩子;我犯不着了,祖宗的方子他要就要吧,我留下种来就对得起祖宗了,权当行善积德;司礼监不是我们得罪得起的,人家还想了花招来所要方子,没找个由头把咱们抓起来严刑拷打就够意思了。”
“那咱还不如直接送给他算了!”
“怎么,公子你还想让司礼监欠你个人情?别美了。”
“咱家,倒是真想见见这孙郎中。”
侯太监是一个挺文雅的人,确切的说是面容姣好。
他皮肤细腻、光泽,五十多岁的人,除了有点鱼尾纹外,没有一点皱纹。
“爹把他们耍的和猴儿一样!”
“哪能啊,人家这是看出来了,卖咱个巧儿,这孙郎中开的单子上面除了这六味药都是一百斤,你把这六味药除以咱们定的壹佰坛酒就是配方,太医院的那群木头都看了,比刘学文那个单子多三味药,大不相同呢!”
这侯太监掐着兰花指,倒是还有几分妩媚。
“咱家看着这孙郎中是个贴心人儿,比那周国平强多了,听探子们说和那朝鲜得了王爷恩的徐浚还是朋友,真是懂礼数。”
“那呆子八成没想到这个,就是随手写的。”
“读书的不都是笨蛋,咱家还上过六年内学堂呢!小六你得认,有的人他就是有七窍玲珑心。”
“那东厂的说这孙郎中,不太干净。”
“不就是堕民么,不碍事的。谁知道他祖宗是宋朝的忠臣还是叛臣,呵呵,堕民再不干净也比有些两榜的干净点吧?”
“爹,我可听说那堕民不是好人的后代呢,怎么爹说未必不是好人的后代呢?”
“咱们这些人啊,就别学读书人那套假正经了,孩子你但凡记得,这人世间的事情就没有应该一说,谁告诉你这好人就有好报啊?这些事啊,多念佛就知道。”
“六,趁咱还有三分气儿,你找个由头,帮他除个籍吧。这个人我将来有用。至于李刚这小毛孩子,真真是个官儿迷,上辈子莫不成是县衙门口的拴马橛子?!”
就在父子二人说话的当上,门外一个小黄门进来请安
“侯爷爷,那提督经厂的古太监给您送来新印的四十二章经了。还有.......”
“你这孩子,一件件的说。”
“皇上恩准司礼监各位爷爷,在没事的时候去泰山祭拜,浣衣局的赵少监问爷爷能给他捎一个碑么?”
“这老猴儿倒不亲自来找,莫不是心里还有疙瘩?你告诉他,咱爷们不会忘了他的。”
看着这小黄门出去了,侯太监才幽幽地说道
“估计又是刀伤犯了,当年就他不老实,一辈子的伤好不了。你拿一坛子虎骨酒给他带过去。”
“当年的小刀师傅没跟赵爷爷说?”
“哪的话?三个人看他一个,光人参汤就喝了十几碗,要不是皇上发话让他活,他怕是早死了。”
小六想问问为什么,但是不敢开口。
“这些事就不提了,你但凡记得这人是苦虫就够了,内书堂那些书都是应付事情的,咱内廷毕竟不能让外面那些翰林看不起;但是真正有智慧的是佛经。你给爹背背人生的四真谛。”
“苦集灭道”
“苦是什么?”
“一生苦。二老苦。三病苦。四死苦。五所求不得苦。六怨憎会苦。七爱别离苦。八五受阴苦。汝等当知。此八种苦。及有漏法。以逼迫故。谛实是苦”
“南无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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