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未起,夜色还未褪去,许多人还沉睡在梦乡。
TJ码头却早早热闹起来,船坞靠着几艘重型运输货轮,还有几艘大中型捕鱼船,明显刚刚出海回来,水手们兴奋地大声吆喝着,忙着处理货物,被海风吹得发红的胸膛汗珠不停滑落,熙熙攘攘的鱼贩运着货物,驶向早市,开始一天的生意。
“喂!小岳,要回去了?”满脸络腮胡、叼着烟卷的大汉喊住易岳。
易岳回头一看,笑道:”是啊!赶着回去做饭啊,不然小珂又要迟到了!“
刘哥,是个还不错的老板,码头的水手鱼贩子大都这么叫他,刘哥也不在乎,时间长了也没人知道他的本名,而易岳也常常在他那接活,比其他渔头钱给的较公道些。
络腮胡刘哥咧嘴大笑:“小子,知道你宠妹妹,好了,这是你这周的工钱,拿好。“从腰包里掏出一踏钱,点了几张数数,交给易岳。
易岳接过钱,也没数,直接塞进内衫口袋,满脸喜意谢道:”谢了!刘哥,改天请你吃饭!先走了”话毕连忙回头向家跑去。
“这小子……“从嘴上摘下烟嘴弹了弹灰,刘哥笑骂道,看着易岳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拐角后,便回头继续干活。
易岳是在TJ市一个小小的海湾农村被乞丐老头捡到,之后便一直带在身边,十岁的时候,跟着老头子生活的易岳在天桥下又捡到一个女婴,后起名易珂,也就是易岳现在的妹妹,三人生活在一起,都快十年了。
平淡的生活一直到几年前老头子一病不起被打破,为老乞丐治病的易岳花光了十几年挣得家底,但老头子还是没扛住去了。
没办法初中刚毕业的易岳只能辍学养家,还要照顾上初中的妹妹,在码头找了个替人搬货的活,抗麻袋、提行李,偶尔客串一下水手,虽累,但……钱多。
在路边摊上随手买了几个热气腾腾的肉馅大包子,给易珂多带了个茶叶蛋,一块五一个,易岳可舍不得吃,当然,衣服常常洗的发白也舍不得扔。
就像现在,上身被汗水打湿的白色旧背心,外加胸口处印着长了兔子耳朵的驴的LOGO的蓝色工作服,下身是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脚上踹着路边摊运动鞋,全身上下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大洋。
看了看时间,易岳连忙咽下嘴里的包子,手提着早点便撒丫子跑。
易岳易珂住的地方是易岳在老头子死后狠心咬牙花每月二百六十租的,地方不大,属于城中村。
到处贴着治痔疮和包小.姐的小广告,易岳也没收拾,毕竟……有一部分是易岳亲手贴的,他比谁都珍惜自己的劳动成果。
小小巷道住着七八户人家,穷山恶水出刁民,小小的地方人渣遍地,当时年幼的易岳没少受欺负,直到在码头扛货扛出副好身子骨后,打了几架,找麻烦的才少了起来。
在巷道口坐着几个择菜的大妈唠着磕,看易岳回来,热情地打着招呼,:”小岳回来了啊。“易岳一一笑着应着。
这时易岳看到邻居张妈向自己招手,示意自己过去。
张妈放下手中的菜,笑吟吟地示意易岳附耳过去,像是有话对自己说。
”怎么了?张妈,有什么好事呀?“易岳弯腰笑道。
张妈脸色一变,一拧易岳右耳,骂道:”混小子,你又从哪儿招惹了一群混混,大清早的嚷嚷着找你,在你家摔盆扔碗的,小珂吓得不轻,我把她接到我那去了,你快去回去看看。“
易岳脸色一沉,放下手里东西,忙奔着到张妈家,顾不得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的张妈,飞奔进门,就看到坐在床上小声啜泣的易珂,易岳急道:“小珂,你没事吧?”
床上坐着的小人儿闻言抬起头,双眉似柳,鼻子玲珑,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易岳,可惜上嘴唇裂着一道口子,就是俗言里的“兔儿唇”,给精致的小脸添上瑕疵,如果没这点瑕疵,长大怕又是一个祸国殃民的主儿。
“哥哥……哥哥……”易珂看到哥哥回来,忙跳下床向易岳怀里扑去,易岳抱着妹妹,还能感到怀里的人儿还在轻轻颤抖,小脸煞白,挂着泪痕,显然被吓得不轻。
听着妹妹的哽咽声,易岳瞬间怒火迸发,深吸口气冷静,轻轻抚着背安慰道:“小珂儿,没事……哥哥回来了,别担心。”
听着易岳安慰的易珂,在哥哥怀里渐渐缓了过来,声音不再哽咽,只是依然泪眼婆娑,看着面前的哥哥,轻轻呢喃道:”珂儿不是害怕那些混蛋,而是害怕再也见不到哥哥。“
轻轻擦掉妹妹脸上的泪珠,易岳宠溺承诺道:”没有谁能把我们分开,哥哥会永远陪着你。“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